快意想了想,道,“我也是她的店主。”
快意一時冇反應過來,“嗯?”
“記取呢……如何不記取?”那婦人感喟著,“那麼好的閨女。”又轉向快意,“你是她的?”
快意便取了兩枚金錁子給她,道,“這是替七娘給的看喜錢。”
快意告彆出門,她又喚住快意,欲語還休,“七娘彆是跟了甚麼很了不得的人吧……”
快意便取了賞錢給她,道,“多謝。”那人接了錢還不肯走,又打量了快意一會兒,才遊移的分開。
走了約莫三五十步,帶路人便愣住來,指著一旁一處荒敗了的茅舍,道,“五代光之前就住著兒來著。”
那婦人聽得又感喟,又落淚,道,“真是宿世冤孽,他還不放過七娘。”
快意跟著帶路的人,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院前泥濘的小道上。昂首就能超出破敗的院牆瞥見院子裡的景象。
便問,“您肯定是樂府嗎?如果官家買人……”
快意忙道,“您認錯了,我不是她的女兒……”
那老婦人猶自歡樂的喃喃自語,“一開門我就認出來,跟你娘活似一個模型刻出來的。我說如何俄然就有人來探聽七娘。”
並且聽鄭氏的說法,莊七娘已有身八個月了,又不是冇顯懷。
是以這一回她冇有直接出麵,而是令舵裡的伴計代替她,和那牙子約在酒樓內裡談。她則訂下隔壁的雅間,聽他們如何說。
但是一個牙子罷了,那裡來的這麼大的膽量和本事?他又有甚麼目標?
牆角便有一棵棗樹。她打眼一掃,公然在那棗樹西北看到棵老樹根――想來這棗樹就是這老樹根厥後孽生出的嫩芽。
快意抿了一口酒,心想,公然世上就冇有這麼順利的事。
那茅舍隔壁的天井裡晾著衣服,顯是有人居住的。
瞥見快意時她較著愣了一下,大抵是眼神不太好,竟又湊前細看。
快意道,“不是。”
山下隻要幾處茅草屋,院牆半高不矮的,就用山下的碎頁岩壘成。
“錯不了。”那婦人擦了擦眼淚,大抵是勾起了悲傷事,又道,“不瞞你說。那會兒我那癱子老夫還活著,兒子卻短折去了,留下個七歲大的小孫子。本來希冀兒媳婦能守住,好歹把孫子帶大了。誰知也留不住,鐵了心要跟野男人跑。我冇體例,隻得打發她嫁人,好歹索回幾兩彩禮錢。那會兒我是上要服侍癱子老夫,下要顧問奶娃。若不是七娘佈施幫扶著,我……”她哽嚥了一陣子,才又擦著眼淚道,“我拉下了臉,說你們非要把七娘賣了,不如就賣給我吧。為了湊銀子,還把院子裡那棵老棗樹給賣了。七十多年的老棗木,砍的時候滿樹的棗子都快熟了。我還揣測著,他們好歹會等七娘把孩子生下來,誰曉得大著肚子就賣了――那會兒孩子都快八個月了,眼看就要分娩。那娘倆真是牲口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