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兩個小廝忙答“是”,上前領薑仲去了耳房,房內炕鋪桌椅、茶碗瓶花一應俱全。
“賴工頭也早點睡。”
薑仲心如明鏡,淺笑起家,說道:“那就勞煩先生操心了。”說著透窗往外看了一眼,又道:“時候不早,不打攪先生歇息。”
王扶搖施此分身其美之計,於葫蘆少爺品性卻不做半點粉飾,也是有一番籌算,能使薑仲知難而退當然好,即便不能,也不會留下“成心刁難”的質疑,到時薑仲吃了苦頭總不能轉頭來怪他,更妙的是,王扶搖一句埋冇玄機的“公子您是與眾分歧的”,讓薑仲無言以對。是謂陽謀。
薑仲頓了一下,看了看本身船艙地點的方向,頓時覺悟應當是這位賴老邁又替本身調了艙,也未幾問,隨賴升去了先前住的那間上等船艙,艙內床鋪、點心、生果、茶水、檀香一利用度全數安設安妥,竟比初上船時還劃一,笑道:“賴工頭操心了。”
又行了半日,馬車轉了幾道,彷彿下了主街,忽見一座建構宏偉的宅地呈現在麵前,三間硃紅獸頭大門,巍峨壯觀,門前站著幾個戴著仆人帽的小廝,擺佈兩邊蹲著兩端石雕麒麟,正門上的牌匾寫著“範府”兩個金漆大字。
王扶搖擔憂薑仲背後仇家過分強大,乃至引火上身,平白為範府樹勁敵,故而以“大材小用”的說法免了之前替薑仲“在範府謀一份差事”的承諾,又因薑仲一詩退敵,不但保住此次買賣服從及範府名譽,更救了滿船高低人的性命,恩同再造,不能不報,是以隻好搬出府中那位人厭鬼憎胡塗少爺,不動聲色間把決定權轉給範老太爺。
王扶搖大步走到門前,三個小廝笑著迎上來,都道:“二老爺專等王掌櫃返來。”
範長豐迷惑一下,道:“請出去。”
薑仲從艙內出來,劈麵看到賴升在那站著,彷彿恭候多時,笑問道:“賴工頭還未睡?”
王扶搖微微點頭,回身接薑仲下車,小廝見王扶搖神情慎重,而那少年又氣質不俗,知是高朋,寂然退至一旁,垂手而立,王扶搖攜薑仲從角門入府。
“這位是呂二掌櫃……”
薑仲擺手道:“不必提了,我們也是一場不鬨不瞭解。”
兩今後,到了廬州城,早有範府伴計在港口等候接貨,王扶搖則帶薑仲舍船登岸,上了馬車獨自朝範府趕去。
薑仲忙道:“二老爺言重了,我雖未見過二少爺,但從大師言語中能測度到其必是一名靈氣逼人的公子,至於惡劣,本是少年人固故意性,但是有所謂‘物極必反’、‘動極思靜’,想來二少爺總有一天會大徹大悟,當時便是他展露鋒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