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王扶搖,便在此處,就教諸位朋友。”
和王扶搖掌櫃計議定,薑仲化名陳人中留在了範家商船上,隨之一道回梁國。
船上一乾伴計仗著範府威名、掌櫃的本領以及那位一向在艙內歇息、始終冇有露麵的範府供奉坐鎮,並不如何驚駭,齊齊聚到船麵上,對著三艘船喊話:“這是範府商船,不知劈麵三艘船上的是哪路的朋友?”
換艙以後,薑仲覺得事情可告一段落,不料厥後兩天,賴升一邊“非常過意不去”地安排薑仲去做那些粗活雜活,一邊又短他的飯菜,常常薑仲做完工作去用飯時,世人已經散了桌,剩下殘羹殘羹,賴升自是一邊罵那些伴計“餓死鬼投胎”一邊說要重新給薑仲籌辦飯菜,薑仲當然婉拒,心中對“人善被人欺”和“得寸進尺”兩個詞又有新體味,隻是貳心智既高,誌向又遠,實在冇故意機跟這些販子小人周旋,不過聽之任之,無傷風雅。
薑仲剛聽到這些流言時,雖微覺錯愕,但並不介懷,寄人籬下所遇的刁奴惡主,所聽的冷言冷語,實在太多,他早已學會一笑而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們撈的這條金魚,既不表示繁華,也帶不來吉利,那是一條養尊處優、無所事事的閒魚。”
這日已是蒲月二十二,夜空明月已缺一半,商船剛好行駛到對飲峽,因客人要賞對飲峽夜景,王扶搖因叮嚀停船一個時候,不料這邊商船剛停穩,火線不知從那邊繞出三艘黑漆漆的船艦並排而列,剛好堵住來路。
但是常言說“久則生變,夜長夢多”,且與世人相處,又有“眾口難調”的題目,開初船上統統人或顧忌王扶搖的態度或因薑仲本人親熱可敬而對他另眼相看,但時候一久,相互更加熟悉時,薑仲“閒人”的姿勢就顯得非常高聳,並且這時王扶搖也已把重視力重新投入到這趟買賣中,盤點貨色、計算本錢利潤、歸納人事……每一樁每一件都要列舉整合清楚,以便回到梁國能清楚地回店主的問話,如此一來,不免對薑仲有些忽視,一些不友愛聲音也就隨之呈現。
“本來如此,公然是我冇聽細心。”
“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剛纔說是金魚,怎地又成了鹹魚?”
這以後,船內又有“掌櫃的讀書有文膽加身,那是大才,有人也假模假式去讀書,卻始終百無一用”的言語傳開,剛好王扶搖這日出艙透氣,又跟薑仲聊了一會天,讓賴升等人收斂了兩日,但見掌櫃的並冇有叮嚀甚麼,不久又故態重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