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
又想了想,我感覺起碼第一條路他走不了。
李郎中又嘀嘀咕咕一陣,讓藥童將熬好的藥端到他麵前。
“何事?”
李郎中探了探他的額頭,又給他評脈,還聽了心跳,看了眼白舌苔。
我眨眨眼,很有些對勁:“這也不是我本意。他一看我就說我是個好出身,還勸我轉頭,莫與你這等逃亡之徒為伍。我不謙讓他絕望,隻好也跟著圓了下去。”
心頭被甚麼戳了一下,我耳根一熱,真能編。
我聽著,一時怔忡。
“也冇甚麼,做做買賣,掙些衣食罷了。”
“郎君醒了?”他看著太上皇,彷彿對這病人規複得如此之快非常驚奇。
正說話間,李郎中來了。
這醫館,傍晚以後就關門了,冇有閒雜之人。
李郎中走後,那目光隨即轉向我。
太上皇眉梢微動,隨即將目光掃向我。
他沉吟半晌,忽而道:“那麼你呢?”
看著他如有所思的模樣,我愣了愣:“你要做甚麼?”
“……千萬未曾想,郎君竟是當年齊王麾下?”他歎道,“老夫當年在幷州軍府當中做醫官做了幾十年,將要告老之際,趕上亂事。老夫雖老,卻也有一腔報國壯誌,聽聞齊王一起勢如破竹且不擾百姓,便知那是個走正道的明主。若不是這腿腳實在不可了,老夫也是要投齊王麾下去的。厥後,也隻能勸說兩個兒子去跟隨齊王。”
“恰是。”他說,“為了歸去跟她結婚。”
太上皇道:“封賞是有,鄙人也曾想留在京中,可家中出了些變故。兄長歸天,侄子爭產,鄙人不肯起很多騷動,便拋下統統,去洛陽自餬口路。”
“我說不成便是不成。”他說,“此事,我會處理,你不必操心。”
“我也是冇法。”我隨即解釋道,“他看你的傷口,便鑒定出了傷你的不是等閒之輩。我總不能說你是太上皇,隻好順著他的話圓下去。我說你在都城欠了钜債,惹了不得了的仇家,被道上的人追殺至此。”
他的嘴角微微抽了抽,思考半晌,道:“這郎中,竟能從箭傷判定出來源?”
對於那匹馬,他倒是無所謂的模樣,隻“嗯”一聲,卻道:“郎中何時才氣把劍還我?”
我心下驚奇,冇想到,這李郎中竟另有這等淵源。
還冇走到堂上,我就聽到了內裡傳出的笑聲。
我撇開眼睛,望向房梁。
說罷,他問道:“看郎君這番經曆,當年也是跟隨了齊王的,又生得一表人才,怎落得本日地步?老夫傳聞,上皇對麾下將士非常虐待,特彆是打了敗仗的。我聽那位小娘子和郎君口音,都是都城人氏,更當如魚得水纔是,莫非郎君竟未曾得上皇封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