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四周,好些人一邊瞟著我一邊說話,彷彿如景璘說的那樣,正猜想這到底是不是我。
這等閒扯,我是聽慣了的,隻坐在鏡前由著她們說。
太子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隻與隕國公家的二公子說著話。
上場之前,我捧著花籃來到太液池邊上,不出所料,又引得很多人紛繁張望而來。
目光掠過的一瞬,我發明他也在看著我。
“一賠十。”
但我不能看那邊。
我晃了晃,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穩住了身材。
正在此時,腳下倏而不穩。冰麵不平整,有個淺坑我冇看到。
合法我想再看清楚一些,帶路的內侍催促:“娘子,上場了!”
我風俗於他狗嘴吐不出象牙,道:“賠率多少了?”
冰戲會是上元節之前,宮裡最後一場熱烈的遊樂。
合法我想著該如何表示得更像個仙女,忽而聽前麵有人道:“……傳聞齊王來了,你們看到他了麼?”
我看到阿誰身披裘衣的少年身影,心彷彿停了一下。
本日,我自是會好好表示。乃至我感覺,有了這些日子的刻苦習練,我能穩穩鐺鐺地賽過往年的統統人。
我忙跟著一道將目光望去。
捧著花籃朝聖上跟前而去的時候,我忍不住將目光瞥向雍王的身邊。
我傲然昂著頭:“你便等著發財好了。”
不過,我也曉得,我做的這些,都不過是為了完成分內之事。和每一個高門出身的閨秀一樣,關乎家屬出息的事,我即便不喜好也不會順從。
我的心機卻不在這些人身上。
聽著這話,我頗是對勁,道:“你說的他們是誰?”
我愣了愣。
如畫中的仙女一樣,雲鬢鬟髻在我的頭上堆疊起來,各色精彩的宮花在上麵裝點,鳳釵銜珠,與上麵那張描畫精美的臉映托,端倪生輝。
也不知是在嘲笑,還是在喝采。
耳邊除了北風的聲音,另有一陣喧鬨之聲。
我隻得收回目光,臨時拋開邪念,往冰上而去。
“啊……那是不是他?和雍王坐在一起的!”
風吹來,我將身材站直一些,讓衣袂迎著風飛舞。
“女兒家,一輩子也就出嫁前最是歡愉安閒,嫁那麼早做甚麼。”乳母卻道,“依我看,在家裡多住兩三年,比及十七八再嫁不遲。”
聖上喜好各種昌大的陣仗,冰戲會上,從禁軍冰上佈陣到各路優伶獻藝,應有儘有,賓主皆歡。
乳母她們費經心機為我運營的這身打扮,反應非常不錯。每個看到我的人,都會忍不住多打量幾眼。
“竟真的是你。”景璘特地找了來,打量著我,臉上暴露冷傲之色,“他們都在說有個美人,不知是誰。我方纔遠遠看著,感覺像是你又不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