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齊王。”兄長看著幾近驚掉下巴的我,無法道,“你說父親怎會甘心?”
故而在我看來,聖上不想讓我當太子妃,實在來由充沛。
“父親很絕望?”我問兄長。
“前幾日,父親麵聖。”兄長道,“聖上與他提及了你的婚事。”
我看著他,心頭一沉。
“哦?”我問,“聖上如何說?”
我又愣了愣。
畢竟太子不但長得不多數雅,說話不好聽,還跟隕國公家的二公子他們不乾不淨。
“是有些事。”兄長道,“父親被禦史參了一本,說他連累了姑蘇火警賑款的弊案。”
“阿黛。”兄長伸手,拍了拍我的肩頭,道,“我知你不似父親那樣篤定要做皇後,故而聽父親提及此事時,倒是感覺,你若能與齊王結婚,並無不成。”
我皺起眉頭:“如此說來,變要看聖上的態度了。聖上莫非是信了?”
“要嫁人的是你,不是父親也不是我。”兄長道,“你並非那逆來順受之人,人間或人或事,定要你看得上眼纔算好。你的婚事不是聖上做主就是父親做主,議婚之前,也不會先問你。故而我想著,起碼能先讓你跟齊王熟諳熟諳,萬一將來真議起了婚,你不至於不知所措。”
兄長冇答話,卻將目光望向冰麵。
兄長神采當真地看著我:“月滿則虧,盛極則衰。上官家風景了好久,父親位極人臣,已是到了賞無可賞之地。聖上既然不準再上前一步,那麼取穩之道,隻要後退。齊王當然無甚根底,但也因得如此,你嫁給他,纔會讓聖上和朝中的很多人安下心來。且我在京中也算交遊廣漠,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就算是太子,論品德見地,也冇有能比得過齊王的。故而在我看來,聖上此舉,不見得是好事。”
可才調撥不久,便有人告發,說賑款出了弊案,多量賦稅泥牛入海不知所蹤。聖上大怒,命令嚴查。
“邇來朝中但是出了甚麼事?”我問道。
父親在朝中的朋友浩繁,門客也有很多,凡是他在家,老是會客不竭。約莫是想著我今後要當皇後,不成對朝政一無所知,父親向來不禁止我在珠簾前麵旁聽。偶然碰到他以為的一些有真知灼見的來賓,他還會特地讓人將我喚來。
以是,兄長提起的這個姑蘇賑災弊案,我是曉得的。
“父親執念太深,一時恐怕難以想通,我會勸他。”兄長道,“此事最關頭之處,在於你。”
就連我都看得出來這事的奧妙。如果聖上至心附和,我和太子早就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