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情如何,妾也不是非常曉得。”老宮人說,“當年隻傳聞,穆天子當年身材不好,又討厭宮中人多龐大,就到同春園來養病。路上碰到大雨,穆天子就在路邊一處人家裡暫避,就是在那邊,他碰到了許昭容。許昭容當時年方二八,生得非常仙顏,從涪州到都城裡來看望孃舅,傳聞還已經定了親。不料,穆天子見了她以後,非常喜好,當日就將她帶回了同春園。”
“怎不識得?”老宮人道,“當年齊王的母親許昭容還在時,妾就是她宮裡的。”
每年,她的生辰和祭日,我都會當真對待。不過我不愛到墳前去,因為在那邊,我會清楚地明白她已經是塚中枯骨。
“恰是。”老宮人道,“妾記得,她歸天之時,也是這個月份。先是病了,太醫說是得了風寒,冇過幾日,就去了。”
我一邊玩弄著我的花,一邊答道:“我又不認得甚麼許昭容王昭容的,歸正你們說了我也記不住。”
歸去的時候,倒是很順利。
“可惜許昭容走得早。”另有人道,“不過聽姊姊所言,這許昭容的脾氣鬱鬱寡歡,確也難在宮中活得悠長。”
“依我看,如果穆天子能多撐些日子,許昭容也不會短折。”又有人道,“穆天子那般心疼齊王,說不定,厥後擔當大統的要變成……”
當我在房裡誌對勁滿地服侍著我的那盆梔子時,有做雜活的老宮人看到了,獵奇道:“小娘子這花,但是梔子?”
我鬆一口氣,曉得此事約莫就這麼揭疇昔了,因而本身去把花泥換了。
“這花與許昭容何乾?”我問道。
我躡手躡腳地從後窗進了屋,藏好了花土,然後,脫了衣裳躺到榻上,假裝向來無事產生。
旁人聽著,忍不住道:“妾傳聞,許昭容也是宮人出身?”
我的母親,是一個愛笑的人。她會講很多故事,也不像父親那樣,到處要我守端方。在家中,我最愛的就是她。她去那裡我都會跟在她的前麵,她總笑著說,我是她的小尾巴。
而齊王昨夜到榮春宮裡,說不定是在做跟我一樣的事。
旁人笑道:“你怎識得?”
“穆天子既然如此愛好她,為何卻讓她做了宮人?”有人問,“莫非,她這宮人出身,實在是訛傳?”
第二日,我小人長慼慼地等了半日,榮春宮那邊並冇有甚麼動靜傳來。
“那也怪不得齊王一向養在同春園。”有人道。
世人聽著,皆是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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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賠著笑,趕緊稱是。
冇想到,被我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