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未曾與朕提過。”景璘道,“不過這些於她而言並非緊急。”
但我已經甚麼也聽不到。
這申明,他不但不顧忌景璘,也不顧忌子燁。
這裡嚴峻的,明顯並不但要我。
一隻手俄然將我扶住,我抬眼,是景璘。
太後不會對於景璘。
——
我想起了離宮前,他對我說話。
心頭似被重重一擊,有甚麼俄然崩斷,人間的統統彷彿停止。
不過,與眼下的處境,以及杜婈和韓之孝被抓起來的事更讓我焦炙的,是趙王的企圖。
趙王朝一旁的內侍抬了抬手,那內侍一禮,帶著那些衛士出去了。
我不成置信,一下站起家來。
景毓向景璘一禮,道:“請陛下乘輿。”
我跟在前麵,才走兩步,有人上前,想將我攔下。
趙王自顧地上前來,與景璘對坐,親身為他佈菜。
趙王將一塊熟肉細細切開,緩緩道:“陛下有所不知,叛匪齊王,在平朔城外伏法。其首級,已送往都城。”
我坐在景璘的身側,看了看四周。
“這些都是庇護陛下的侍衛,不想竟是驚了駕,陛下恕罪。”趙霸道。
——
趙王笑了笑,將手中那切肉的小刀看了看,並不放下。
方纔趙王擺的那一番威風,已是顯而易見,在這個處所,不管徐鼎還是守將景毓,都聽趙王的。而現在的趙王,全然冇有了疇前那裝一裝恭敬的模樣。
喉嚨似被甚麼扼著,卡得難受,讓我幾近透不過氣來。
官署的前堂裡,大門上垂著厚厚的毛皮簾子,爐火燒得暖和。
內心非常明白,當下,我確切隻要跟在景璘身邊纔可安然。
見得這般陣仗,我反而沉著了下來。
這堂上,除了趙王,景毓和徐鼎也在。中間奉侍的內侍,都是王府侍從的服色,一看便知是趙王帶來的人。除此以外,兩邊另有些帶刀衛士。
無人再敢禁止。
景璘說得不錯。
聽到光複二字,我一怔。
——待統統停歇以後,我會接你返來。
我盯著趙王,隻見他臉上的笑意愈深,道:“皇後可知,他為何到平朔城去?那是因為他聽聞皇後就在平朔城,親身追皇後去了。兩年來,孤幾番設伏,皆因其行跡詭譎,難以到手。唯有此番,孤早早預感其行跡,備下萬全之策,大獲全勝。”
“你扯謊!”我咬牙道。
“光複洛陽?”景璘道,“何意?”
阿黛……
“為何?”我問。
手不自發地又放在了小腹上。
官署就在城中心,建作甕城模樣,一抹落日的光輝落在高高的城牆上,下方,已經點起了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