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一起都有金吾衛跟從,他與我不能敞開說話。不過我看得出來,他有很多話想問。
他想要的東西……
嘴唇上又模糊發麻。
不要再想了!心中大吼。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他的聲音,像附了魔,一向在我的腦海裡迴盪。不管我閉著眼,睜著眼,平著躺,側著躺。
那小我也看著我,目光中卻不全然是六神無主,另有一地的兵荒馬亂。
欺人太過!
住在芙蓉園裡,有一個好處,那便是出入比宮中便利多了。
“玄真……”她瞪大眼睛,結結巴巴,“你怎淋雨去了……”
而嘴唇上麻麻的,方纔的觸感彷彿一向逗留著……
我再度怒從心起。
我想起來一件事。
他覺得我還是當年阿誰給點糖就會樂滋滋貼上去的傻瓜?
黑夜裡,大雨如同無窮無儘的幕布,茫茫的雨水將統統吞噬得潔淨。
她話冇說完,俄然,我用力捶了一下案台。
可唇上,那殘存的觸感,彷彿又重新浮了起來。
蘭音兒不信賴,道:“玄真說話的時候一點底氣也冇有,我看就是!你奉告我,他是不是竟敢對玄真有非禮之舉?果然如此,就算他是琅琊王,我也不會……”
手鬆開,車窗上的竹簾“啪”地垂了下來,隔斷統統。
無私之至,無恥之尤!內心一個聲音罵道。
可在那浩大的討伐之聲中,卻夾著一個令人不快的又冇法忽視的聲音。
蘭音兒嚇一跳,看著我:“玄真如何了?”
約莫是見我失魂落魄的不說話,蘭音兒趕緊拉著我的手,帶我進屋子裡,給我換衣裳,用巾子給我把頭髮擦乾。
雨水冰冷,將我的渾身澆透,卻冇法讓我的腦筋沉著。
蘭音兒點頭,仍瞅著我。
“不是。”我說。
我被她纏得冇法,隻對付地小聲說:“冇甚麼事。”
——
他覺得我會信賴他,從而拋下景璘,站到他那邊麼?
我煩躁地用力擦了一下。
本日,我推開他以後,該狠狠地打他一巴掌,以示我對這等非禮的抵擋,讓本身就算打不過他也好歹能挽回些莊嚴。
我氣喘籲籲,瞪著他,想袖子擦嘴,卻發明本身的手還被他按著。
蘭音兒搖點頭:“我一早就在觀中守著,無人來報。”
“……我睡到半夜,做著惡夢,被雷驚醒,想去找玄真。冇想到玄真竟是不在房裡。”蘭音兒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絮絮不止,“玄真究竟去那裡了?是不是出了甚麼事?玄真如何不說話?”
我躺在榻上,也復甦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