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護蕭先帝而戰死,連屍首也不知下落。凶信傳來,我家高低哀思欲絕,接著,卻聽到了更大的凶信。
景璘看著我,彷彿對嚇我一跳非常對勁,臉上帶著那不羈的笑。
因而,耿清力排眾議,將我送進了玉清觀,做了個女羽士,法號玄真。
我叫上官黛,是宮中玉清觀的方丈。
上官家垮台以後,朝中的爭鬥並冇有因為有人被定罪而停止。畢竟先帝在北戎那邊當了俘虜,而這邊,國不成一日無君。
先帝的弟弟,現在的太上皇,齊王景曜。
直到現在,我仍記得抄家那日,我被人拽走,轉頭瞥見兄長上官諺正被人綁著,押出大門。
我轉頭看去,一人倚坐在樓邊的美人靠上,手裡拿著一壺酒。
在我做洗衣婢的三個月裡,朝廷裡的爭鬥,終究有了一點成果。禦史中丞耿清和趙王一道當上了監國大臣,成了朝廷主事。
偶然,我會想,不幸她們方纔失了丈夫便要被賣為奴婢。如果早曉得是如許的成果,也不知她們還會不會每日爭風妒忌,鬥得雞犬不寧。
此中,包含了我的父親,鄭國公、左相上官維。
我深吸一口氣,將邪念拋開,持續沿著石子鋪就的小徑,來到禦苑邊上的紫雲樓裡。
這是後話。
但就算是他那樣的奸佞之人,也不免有些科學,輕易病急亂投醫。
我一邊哭著,一邊大聲叫著他。
“你來遲了。”
耿清此人非常奸佞,連我那跟他屬於政敵的父親也曾這般承認。
舊事如同天上的浮雲,將太陽的光輝遮去,在心中留下陰翳。
這一場大戰,以先帝慘敗結束。
當時,朝廷為了從北戎手裡迎回先帝,可謂是絞儘腦汁,焦頭爛額。這耿清也不知在哪個方士那邊算了一卦,說上官維的女兒不能下獄,而是該到宮中的玉清觀削髮,供奉神仙,方能讓先帝化險為夷。
玉清觀位於皇宮一角。今上的祖父穆天子堅信黃老之學,後宮當中也崇拜此道。為了便利後妃們拜神唸佛,穆天子就在禦花圃當中設下了這道觀。
先帝被北戎所俘,麾下的二十萬王師全軍淹冇,或死於風雪,或被北戎所殺。
我那庶出的弟妹們,固然還年幼,卻還是入了奴籍。傳聞,落罪以後冇多久,他們就被人買走了。至於賣去了那裡,無人曉得。因得那年動亂。執掌此事的官署被大火燒燬,記錄他們下落的契冊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