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夫人職位高貴，是一等一的外命婦。
“勾搭太子，結黨營私，毀亂朝綱。”
故而對於祝氏而言，除非我主動讓開，做甚麼都討不了她的歡心。
我找著藉口，道：“也不是，可明玉……”
既然討不了她的歡心，那就不討。
祝氏在洛陽職位安穩，若強行打壓，隻會適得其反。
他仍將我的手裹在掌間，在我的手指上悄悄摩挲。
“這些，你一向曉得？”
“子燁，”我說，“天下實權都在你的手中，聖上能要的，也就是個名聲罷了。我覺得，用這浮名還換杜先生的明淨，並無不當。”
我不是個喜好勉強彆人的人。
她那般脾氣的人，不會因為子燁奉勸兩句就俄然改了主張，今後放棄讓杜婈入宮的動機。她常常呈現在我麵前，都是在一大群命婦的簇擁之下，有著命婦之首的姿勢。並且秦叔通過蘭音兒奉告我，她的府裡每日訪客不竭，與一眾命婦及大臣家眷來往甚密。
而後，他看向一旁，將那邊放著的一堆摺子都拿了過來。
“故而你也感覺，我該讓他去和談？”
“曉得。”他說，“名叫鐘祿。可當年大亂以後，他就不見了蹤跡。”
我當然不是那刻薄得冒傻氣的人，彆人待我不好，我卻要貼個熱臉上去。
子燁目光微動。
我說：“我與你說過，當年牽涉之人， 我一個也不會放過。隻消從鐘祿身上動手，廓清當年之事是誣告，那麼杜先生的罪名天然可洗清。先帝是受了鐘祿的矇蔽，聖上要做的亦不過是昭雪，自也能服人。”
為外命婦們落實誥封，於我而言自是撿來的便宜。因為統統受封的外命婦，都是得了我的恩德，我今後拉攏誰，也好行事。
“你決定之事，必是顛末端沉思熟慮。誥封之事既是你提的，自當由你做主。”他說，“為杜先生正名之事，亦是我多年心願，豈有不肯之理。隻是，昱之若不肯赦免杜先生呢？”
我曉得，我家和杜家的恩仇向來不是奧妙，在如何對待祝氏這件事上，內表裡外都有很多雙眼睛看著。以是，我要像她在人前對我畢恭畢敬一樣，賜與她超出期許的尊榮。
“你當時還對我說過，先帝將杜先生重新起用，讓他做了個禦史大夫。但杜先生的幫手，是先帝安排的人，假借他的名義辦了很多事，趁便給他羅織罪名。最後，先帝揪著這些作證據，一併發難。”我說，“這幫手是何人，你曉得麼？”
有的人，高高架空起來，比胡亂較量更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