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現在問我,但是遲了些?”
我瞥了瞥兄長,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這宅子雖不如我家在都城的宅邸大,但好歹也是國公府,院子很多。明玉如許的人來到,不至於冇有像樣的處所住。
“旁事我會辦好,你甚麼也不必操心,好幸虧這宅子裡待嫁便是。”
“看我?”子燁不解,“我有甚麼可看。”
孟氏有些訝色,笑了笑,道:“可向中宮謝過恩了?”
但我曉得她更對勁的是,這院子跟兄長的住處就隔著一個小花圃。
“這又不是洛水行宮。”我說,“且明玉也在。”
自用明玉來到,他甚少說話,臉上的神采安靜,無波無瀾。
既然四下裡無人,我也放開膽來,將雙手抱著他,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過換了一邊,力道也輕了些。
子燁冇答話,卻將眼睛朝我看了一眼。
我“嗯”一聲。
疇前在家中,她們是見過明玉的,不算陌生。見禮以後,她們得知明玉要住在這宅中,多少有些驚奇之色,朝我和兄長瞟了瞟。
他說:“方纔用膳之時,中宮總在看伯俊。”
他不覺得然,道:“你若感覺不當,我便讓她回紫微城去,由頭多的是。”
明玉裝起端莊人來,確切很像模像樣,不然當年我家也不會上高低下對她心悅誠服,並且都要我學她。
“我有看你麼?”他說,“你看錯了。”
“我未曾看,看了也記不住。”他說,“中宮與你提及此事,你如何答覆?”
我的臉熱了一下,忍不住朝四周望去。
倒是阿珞對明玉冇有那很多拘束。用過膳以後,她扯著孟氏的袖子,給她看手裡的東西,“六娘,中宮給我送了小人畫。”
話是這麼說,可他貼得更近了,那片熱氣,就在我的鼻尖上,癢癢的。
我說:“方纔阿諶說讓你留下來的時候,你為何看我?”
“疇前她但是你的擁躉。”我眨眨眼,“她此番來,還籌算給她家裡的三位堂妹說親,讓她們入宮。”
“上皇也在我們家中過夜麼?”阿諶忽而道,“上皇可教兄長用劍,還可教我下棋。”
白氏等人也被接了來,用晚膳的時候,她們的車馬就到了。
“是麼?”他說,“她未曾與我說。”
卻見他“嘶”一聲,捂動手臂。
“這是混鬨。”白氏嗔道,“不成無禮。”
我愣了愣,忙收停止,想去看,忽而回過神來。他那傷口明顯早就結了痂,前天夜裡還抱了我……
藍天上,瑰麗的霞光拖著最後的影子,似即將被天涯的雲彩淹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