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還是點頭。
這平朔城,比都城和洛陽都要冷上很多。
此事,不管在都城還是在洛陽,都頗是為人所不齒。韓之孝曾派人返來,想將父母老婆接疇昔,但都被推拒了。
“據我所知,冇有。”骨力南道。
我說:“有一事,我想問王子。先前戎王籌算親身到平朔城來和談之時,隨員當中可有袁之孝?”
“恰是。”景璘道,“王子和乞力咄雖與朕締盟,出兵為內應,可北戎龐大,還是不敷。特彆王庭當中,我等仍少了內應。若不成一擊而破,後患無窮。”
可與彆人分歧的是,袁之孝這階下囚冇有當幾天,不知因為甚麼事,被當時的二王子看中,提到了身邊做幕僚。冇多久,二王子策動兵變,殺了老戎王和大王子,成為新的北戎王。
袁之孝。
少頃,他忽而看向骨力南,道:“本日議事到此為止,王子請回。”
我看著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隻問陛下一句話,陛下可想一雪前恥,讓天下人都看看,你纔是那真正的天子?”
骨力南笑了笑:“有何不便?用你們中原人的話說,我一介閒散宗室,無依無靠,誰也管不得我。不過皇後如果想讓我去壓服袁之孝,那麼可撤銷動機。袁之孝為了避嫌,從不暗裡見任何王族之人,天然也不會晤我。”
景璘目光不定,灼灼地逼視。
說罷,我看著骨力南:“不知王子回王庭可便利?”
“袁之孝,當下還是戎王重臣麼?”景璘問骨力南。
他跟我之間,並非毫無關聯,因為他曾是我父親的弟子。
“不成。”景璘隨即道,“北戎乃凶惡之地,你不能去。”
骨力南也看著他,安閒地笑了笑,行了個禮:“服從。”
論理,這筆帳,當年應當還是會算到我父親或上官家的身上。不過虱子多了不癢。我父親既然擔了那禍國的罪名,上官家也是以倒了,這賬就也不了了之。
站起家以後,他那雙琉璃般的灰眸瞥了我一眼,似有些意味深長。而後,他又行了個胡禮,辭職而去。
此言既出,骨力南笑了起來。
但誰也冇想到,他成氣候,是如許的體例。
“有過數麵之緣。”我說,“莫非陛下的王子是想讓我出麵,策劃袁之孝謀反?”
景璘道:“既不能將袁之孝誘來,那麼唯有修書一封,以字麵相勸?”
“戎王之以是將他重用,是因為在奪位之時,袁之孝立了大功。”骨力南道,“從機會擇選到布兵佈陣,戎王皆順從袁之孝建言。奪位以後,亦是在袁之孝的策畫之下,戎王敏捷安撫各部,坐穩了王位。這奪位之事,袁之孝可謂首功。但也恰是是以,袁之孝一向受王庭眾臣顧忌,多有架空。戎王即便是清楚袁之孝的才氣,讒言聽多了,也對袁之孝有了疏離之意。當下,袁之孝在王庭當中,可謂進退維穀,擺佈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