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天子笑著搖了點頭，在帳中踱了幾步，臉上暴露沉吟思考之色，很久，他坐回大漢身邊，臉上還著一絲無法，歎道：“可惜敦多布多爾濟竄改你父臨終遺表既無人證，亦無物證，要剝奪他的親王之位，難啊。”
“唉？唉！”聽著那重重的叩首聲，茹蕙倉猝讓尋冬把小貴子拉了起來，看著小寺人叩得通紅的額頭，一頭叮嚀尋冬把活血化瘀的藥膏找出來給小寺人抹上，一邊忍不住罵：“你這憨貨，如何就不給人說話的機遇呢？你倒是說說，女人我見都冇見過你，如何就救了你了？彆是開錯了，謝錯了人嘿。
主子這可冇謝錯，主子是替蘇公公給女人謝恩的。自進了主子爺的府坻，主子便是蘇公公帶著的，主子膽量小，人也笨，蘇公公卻待主子跟親弟弟一樣，在主子們那邊，在徒弟麵前不知為主子擔了多少不是。
天子對兒子的沉穩非常對勁，也不廢話，直接叮嚀：“班弟與敦多布多爾濟擅自與沙俄貿易，私運軍需馬匹、鐵器，買賣牛羊，被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發明瞭陳跡，告到了朕這裡，據阿海講，敦多布手裡另有一幅都城的地下水道圖，朕已命他去查，你帶人去找端敏，朕信賴，對於班弟勾搭敦多布的事她必然清楚。”
蒙前人若違背了向著長生天發下的誓詞，身後則靈魂無依，是最竭誠最有分量的誓約。
一聲輕哂，自屏風後背傳出，跟著這聲嗤笑，一個腰繫黃帶子的少年自屏風後走了出來，“都說是個傲慢不知尊卑的，不想倒另有幾分自知之明……”
天子眯眼看著合上的帳門，很久。
不等茹蕙開口禁止，小貴子已利落地在動上重重磕了幾個頭。
一邊感慨，一邊又夾了幾塊，邊吃，邊看著圓臉圓眼的小寺人：“你是小貴子吧，我聽蘇培盛說過你，你本年多大了？”
“皇阿瑪會下昭奪敦多布的親王位嗎？如果將究竟公佈出來，朝廷會不會擔上識人不明的名聲？”
“對。”四阿哥想了想，而後眼睛一亮：“朝廷奪敦多布的親王位，是因為他在任上犯了錯，不是朝廷失策，讓奸佞竊了王位。”
阿海感激地看著天子重重一點頭：“皇上，您放心吧，主子必然能把那輿圖找出來。”
小寺人的腰再次往下彎了彎：“回女人，主子是小貴子，本年十三，主子在這裡給女人磕幾個頭，多謝女人的拯救之恩。”
阿海趴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頭，起家大步走出了禦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