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都已枯萎,巡遍整座村莊都找不到一棵充滿朝氣的綠樹,連天上方纔升起的太陽都被一層薄薄的陰雲掩蔽了,氛圍裡充滿了悶躁難安的氣味。
石樓村約莫有三十戶人家,茅舍、瓦屋、籬笆、土牆,凹凸各不不異。獨一不異的是,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路上不但少有行人,就連嬉笑玩鬨的孩童都很少見,而雞、犬、豬等家禽的叫聲更是聽都聽不到。
朱朱越說哭的越悲傷,蘇小乞也不知如何安撫了,就抱著木盆站在朱朱的身邊,時不時地遞上一件臟衣服給朱朱擦眼淚,又被朱朱氣惱的丟到地上。
桂兒嫂先看了朱朱一眼,眼含笑意的點點頭,但核閱起端著木盆的蘇小乞就顯得冷冰冰了,道:“模樣普通,個頭矮的像炮台,娶了我們家的朱朱,你可真是八輩子燒高香的好福分。”
到最後衣服丟完了,蘇小乞也冇轍了,就在朱朱身邊蹲下了,然後他就想到了一件事。
門內的人卻哼了一聲,背過身,磨也不推的走進了堂屋。
去你媽的,浸!
“桂兒嫂。”朱朱上前幾步,打起了號召。
說不說?
“這……”朱朱遊移著,不知該從那裡提及。
未酬酢多久,桂兒嫂便進了門,臨走之前還怒瞪了蘇小乞一眼,罵上一句:“冇有眼力勁的矮炮筒子。”
為甚麼說了也要浸?
“臭小子。”桂兒嫂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忍不住笑了。
朱濟說的不祥之地,但是因為身材呈現異狀?
罪惡,罪惡。
啊……
明顯兩三句話就能解釋清楚,卻恰好瞞著不肯說,蘇小乞實在是憋的心頭窩火,對於老是喜好打機鋒的人就該拉去浸豬籠!
“哎呀。”朱朱分開門,頓腳道:“王安哥生我氣了,這可如何辦?”
指甲都深深地抓進了蘇小乞的肉裡,蘇小乞好不輕易擺脫,這才發明到了一扇虛掩的黑門旁。泥草砌成的牆,院子裡有幾間茅舍,院子中間有一個石磨,與朱朱春秋相仿的少年正汗流浹背的一圈一圈的推著磨。
話雖如此,她的腳步還是比不了先前輕巧了,戀戀不捨的一步三轉頭,直到黑門恍惚不清了,還是冇見到王安從院子裡衝出來。
他彷彿健忘問廖元埋在那裡了,或者還在葫蘆林裡躺著?
“走了,走了。”話未說完,蘇小乞便奪過朱朱手裡的木盆,走上了村落小道。如此一來,朱朱就算想回絕,也拗不過蘇小乞了。
蘇小乞唯有苦笑,起碼值得安撫的是,他從炮台生長為了炮筒子,也算是在桂兒嫂內心緩慢的上了一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