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一夜冇吃東西了，不餓麼？要不要下去吃點啊！這個天來碗羊肉湯可暖了。”
寧姑一拍大腿：“你這小丫頭，睡胡塗了吧！這裡但是丹陽耶，到宣城如何著也得一天路程吧。再說你和你那朋友約的中午三刻，現在都要酉時三刻了。你那朋友隻要腦筋不胡塗的話，也不會大雪天站那傻等你吧。”
楚漁想也不想，拿起承擔就要出門，卻被寧姑抓住了。
楚漁嗯了聲，低頭吃麪。
楚漁心中一驚！一天一夜！她睡了一天一夜了！完了，和玄月小雪約好的中午三刻在宣城見麵呢！得從速去找玄月啊！
趙元朗則顯得平靜多了，多數時候是悄悄聽著，隻聽到為君之道和治民之道時，頒發了一番定見。
寧姑一提示，楚漁才感覺肚子裡空空如也。
“我聽你口音倒不像北方人啊。”趙文昌邊把玩筷子，邊漫不經心腸說。
“那我明兒再去吧。”楚漁放下承擔。
“感謝啊！”
“來，小女人，喝碗羊肉湯，去去寒。”
那一晚，楚漁一向在用心聽他們發言，直至門外下起飄飄然的雪花，健壯的木頭燒成一堆黑炭，熱騰騰的餘溫垂垂散去，世人才各自回房。
一群大老爺們圍在一起，就免不得要瞎侃一頓，上至昏君贓官，下至販子故鄉，都得義憤填膺，趙文良兄弟也是個愛打抱不平的性子，聽到衝動處，又是揮拳又是拍掌。
“唉，人不利，路上碰到一夥人估客，好不輕易逃出來，這一擔擱，老孃氣都咽好幾次了。”楚漁頭也不抬地說，她嘴巴裡塞滿了麪條，發言有點含混不清。
“明兒這氣候也不好說。”寧姑燒燃爐子。
不過，寧姑還是笑著鬆開了手，又拿起一件梅紅的厚襖子，一併塞進楚漁手中，笑著說：“我去給你搬個爐子出去，早晨睡覺就和緩了。”就出了門。
楚漁剛落座，那日替她牽馬的侍從給她舀了碗湯。
兩套衣裳，一套粉紅，一套大紅，這個寧姑還真對紅/色/情有獨鐘啊。
“哎喲，小女人還害臊了。尿個床又不是啥見不得人的事。”婦人敏捷地從櫃子裡抱出一床潔淨的被子。
寧姑又道：“我冇說錯吧，你那朋友等不到你，天然就回家了。”
楚漁四歲之前，跟爹孃一起用飯，多是邊玩邊吃，還常要人喂。厥後在師父家，師父吃得極少極高雅，阿飛幾個多少有些拘束。楚漁也是頭一回跟一群人吃麪吃得吧唧響，那種感受很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