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曄直看得目眥欲裂,到頭來平白為彆人做了嫁衣,這真是一家歡樂一家愁。
楊曄心中一動,吃緊走了出來,此時大街上人頭攢動,個個麵帶憂色,各自提著一個布包,皆是馳驅相告。楊曄超出世人,遠遠就瞥見城門口搭了個台子,一隊官兵列於兩旁,一其中年男人正在發放糧食。
話分兩端,石玉二人告彆楊曄,一向向東而去,一起上竟是屍骨遍野,野狗、飛鴉啄肉而試,鏡像慘痛,十室九空。行不數日,來到一鎮子,隻見殘垣斷壁,隻要老弱出冇,石玉拉過一老翁,問道:“老丈,這鎮子為何如此蕭瑟,幾近無人?”
時溥招了招手,立即上來一個小廝,小廝托著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時溥嗬嗬笑道:“黃巢啊黃巢,枉世人都說你是豪傑豪傑,也不過如此,現在不也是我時或人手中之物?他日我時或人封侯拜相,定然記你首功!”
時溥正怡然得意,猛地被擾了雅興,當即勃然大怒,喝道:“小子口出大言,那黃賊首級明顯是本府經曆連番惡戰,身受數刀才一刀取下那賊人頭顱,小子一介草民,未有軍功,安敢要甚封賞?來人,將此人拉下去,重打二十,並先前三十,一共五十大板。”
楊曄本來想憑著黃巢的頭顱得個一官半職,卻冇想到平白給了時溥一場天大的造化,再加上身上的棍傷,楊曄肝火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自此人事不知。
楊曄暗自罵了本身一頓,一翻身,端過瓷碗狼吞虎嚥起來。
白叟娓娓道來,言語之間好不苦楚,石玉二人沉默不語,待那老夫走遠,這纔回過神來。
吱呀!
時溥坐回原位,叮嚀道:“來人,命工匠把這顆人頭漆上金粉,不日送往西川,獻給陛下。”
二人走了出去,女童倉猝重新關好殘破的木門,但還是溜出去絲絲北風。
楊曄不知時溥竟然如此無恥。但現在恰是羊入虎口,竹籃打水一場空。心知如果端的結健結實吃了這五十大板,必然是皮開肉綻,一條命丟了大半。
楊曄在床上躺了七日,這才重傷初愈,正在院中晨練,俄然一個女童歡暢的跑了出去,捧著一個破布包,興高采烈的舉到楊曄麵前,說道:“哥哥,快看,這是州府大人發放的糧食,整整一鬥米呢!”
楊曄歎了口氣,摸了摸女老練嫩的小臉,蹲下身子,柔聲問道:“這州府大人怎會美意發放糧食?小花,莫不是這州府大人碰到了甚麼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