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陛下,草民想要狀告一人,此人除了陛下,無人敢審!”
“他們隻是受了矇蔽一時不敢信賴,冇你說得那麼嚴峻。”沈潤見她起了怒意生了殺心,趕緊笑說,放下茶杯,站起家,“我會安排三今後在知州衙門公開審理朱本飛和高旺的案子,不限旁聽,待朱本飛親口認了罪,他們就斷唸了。”
晨光的指尖還是輕蹭著藍皮賬冊,隔著簾子看了他一會兒,冇讓他起家,隻是問:“你前來求見,所為何事?”
她彷彿真感覺他柔嫩寡斷、婦人之仁,沈潤有些不滿,懶得問她,平著臉道了句“我走了”,就出門去了。
“告他甚麼?”晨光的語氣還是平平,不急不怒,無波無瀾。
第一千三百七四章 狀告
晨光回過甚,思忖了半晌,淡聲道:“讓他出去。”
“草民想要狀告的人是鳳冥首富、雁雲籍販子歐陽繼!”
晨光對著沈潤擺了擺手。
鄭本良聽不出她對此事的情感,但她問了,申明她開端感興趣了,這讓鄭本良忐忑的心安寧了些:
晨光轉頭,順手拿起窗邊桌上的藍皮冊子,漫不經心腸翻開,內裡夾著幾張信紙,此中一張從後背透著猩紅的筆跡,較著是一張血書。
她明曉得,卻用不鹹不淡的語氣扣問,鄭本良的心跳得短長,他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可事已至此,他隻能硬著頭皮朗聲說:
古戰應了。
沈潤含著笑,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明知故問:“要我去?”
晨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哼了一聲,冇有說話。
“陛下,豐城鄭家的家主鄭本良攜女求見。”
她的指尖輕蹭著藍皮賬冊的一角,這時候,門彆傳來古戰的聲音:
“豐城販子鄭本良覲見!”
鄭本良的內心“格登”一聲,脊背上俄然冒出一層汗。他來之前已經打好了腹稿,原想對著新君吹噓一番,歌功頌德,高唱讚歌,讓新君心花怒放,先對他有個好印象,再說閒事,可陛下這不冷不熱的一問把他想好的奉承都懟了歸去。他是個販子,最會感受氛圍,陛下較著不吃溜鬚拍馬那一套,聽都不想聽,貳內心空了半晌,咬了咬牙,俄然叩首:
晨光放棄了摩挲賬冊的一角,將帳本啪地放在桌上,讓鄭本良的心一緊。
鄭本良更加猜不透她的心機,貳心驚難掩,這位新君,不止是傳說中的狠辣,另有那份泰山崩於前不可於色的氣度,亦能讓民氣生害怕。他不是冇見過世麵的人,他曾作為勝利的販子覲見過量位君王,他並不怯場,但是在麵對這位新君主時,他總忍不住心慌。她還這麼年青,就具有了這麼強大的震懾力,不愧是能用瘠薄的鳳冥一舉滅掉龍熙和蒼丘的鳳冥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