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一樣懶洋洋坐在桌案右邊的男人身上掃了一眼,那人一身風騷俶儻之氣,玉麵朱唇,穿了一身富麗的竹青色錦袍,是連他都見過的赫赫馳名的嫦曦公子。
“徐、茂德將軍。”鳳主開口了,她說,她對他的名字彷彿不太熟諳,說的時候遊移了一下。
鳳主的帥帳裡陳列簡樸,還不如之前薛翀安插的將軍府,恰是這類樸實卻結實的氣勢讓徐茂德的內心冇出處地產生了一陣愛護,讓他俄然感覺鳳冥國能從境內打到這裡不是冇有來由的。
司晨從戰事圖裡抬開端來,淡淡地在帥帳入口掃了一眼,這一眼涼涼的,讓人有一種被北風吹拂了暴露在外的脖頸的錯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令尊此時正在岐江與蒼丘國的軍隊對峙吧。”司晨接著說。
他在桌上攤開的輿圖上瞥了一眼,卻甚麼都冇看出來。
這是他第二次見鳳冥國的鳳主。
“鳳冥國隻要吃下龍熙國就夠了。”她的語氣裡是似含著笑意,又似冇有。
徐茂德回過神來,他也拿捏不好該用甚麼樣的態度來麵對她,如許的氛圍和他設想時的不一樣,過於平和了,他還覺得會劍拔弩張充滿殺氣,畢竟這裡是疆場。
徐茂德看著她,她眼裡的幽幽寒光讓他眼波微顫。
“殿下,徐將軍到了。”鄭書玉含著笑對桌案前麵的司晨說。
鳳冥國的鳳主非常標緻,且年青,這一名是當今的統治者中最年青的一名,且極罕見的是一名女子,這大抵是前無前人後無來者了。
太平常的腔調,既冇有對戰俘的輕視,也冇有急於招攬的火急,如許的她讓徐茂德的心頭冇出處地一凜,遊移半晌,他走疇昔,跪坐在司晨劈麵。
徐茂德更加不曉得該接甚麼,說“確是如此”是自打臉,說“龍熙國並冇有這麼想”也不對,他們就是這麼想的。顯而易見的設法還厚著臉皮否定,跟自扇巴掌冇有兩樣。
徐茂德還算識相,將親兵都留在了大營外,隻帶著徐春和林立來到帥帳前,並在鄭書玉打了個手勢以後,率先走出來。
徐茂德想不出這話該如何接,神采變得訕訕的。
“末將徐茂德。”徐茂德收了收下巴,規矩地說了句,他不想表示得像一個戰俘,究竟上確是如此冇錯,可他還是要莊嚴的,越在這類時候他越自負。
她也不是在禮賢下士以是故作和藹,她給他的感受是她完整不在乎,這讓徐茂德感到利誘。
“疇前在箬安,我經常聽人談起徐家,亦久仰令尊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