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話輕巧,還含著笑意,聽起來似很平常的一句閒談,對他來講卻不是。這句問話的殺力很大,在他毫無防備之時俄然殺過來,一刀斬在他的胸口上,把他本來的胸有成竹完整打亂成渣,有那麼一瞬,他乃至僵住了。
“為何要拒?讓她去。”晏櫻漫不經心腸說。
守兵環伺的正院,沉寂無聲的房間裡,燈光昏黃。
晏櫻冇獲得迴應,有種自討敗興的感受,半垂下眼,默了半晌,笑說:
“你的身子越來越差,卻還拖著病怏怏的身材折騰個冇完,你到底是為了甚麼?這天下對你就那麼有吸引力麼?你乃至連擔當人都不會有,費經心機打下的江山在你身後還是彆人的,你如許煞費苦苦衷實是為了甚麼?”
晏櫻抬起眼,瞥了他一下,冇有答覆。
火舞帶著兩個侍女正坐在院子裡,火舞打絡子,兩個小宮女則在中間小聲談笑。
他這話有些刻薄,晨光卻一變態態,冇有憤怒,她笑吟吟反問:
晏櫻沉吟半晌,嗤笑了一聲。
晨光對他彷彿帶有謾罵的直白並不憤怒,她笑而不答。
“我也冇有呢。”
他感到絕望,快步到緊閉的房門前,抬手,悄悄叩響。
“那一年在聖子山,你說你要帶我走,若真勝利了,你籌算帶我去哪兒?”
“你又是為了甚麼?一統天下成績霸業對你來講比我更風趣麼?”
“巫醫堂的事,你可查出來了?”
晏櫻愣住了。
香餅燃燒,焚出嫋嫋青煙,泛著淡淡的桂花香。
“命人持續盯著擷春園,看他們又耍甚麼花腔。”晏櫻接著叮嚀。
對她的話,他隻感受無話可說。
屋子裡很暖和,燃著平淡的桂花熏香,對旁人來講如許的溫度有些熱,可對他來講方纔好,他喜好暖和,討厭酷寒,她亦然。
晨光斜倚著軟枕,皮笑肉不笑地望他:
室內無人迴應。
晨光莞爾一笑,哪怕是剛說過含混不明的一句,她的淺笑還是坦開闊蕩,她說:
晨光笑了,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她翻開桌上的香爐蓋子,添了一塊香餅,複又將爐蓋蓋上。
晏櫻收回目光,有些不快。原打算的一場偷襲,成果倒是人家早就推測了,正在等著他,這模樣可就少了很多偷襲時的興趣和欣喜。
晏櫻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向來就冇有胖過,即便是幼年時應當胖胖軟軟的時候,她的手永久像頎長的骨骼外包裹了一層皙白的皮膚。
“你冇想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