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該是失態了吧，他能陪著她，已是最好的安撫，她曾承諾過司馬衷要好好的活著，不管如何，都要好好過著。
他抱著她睡了一夜，次日醒來之時，她頭疼欲裂，背後被人緊緊的抱著，她忍不住轉頭看他，神采微怔。
“獻蓉.....”
“綰綰，我很想她，可我找不到她。”
“許姐姐，謝姐姐....司馬衷，司馬衷.....”
羊獻蓉為他倒了一杯酒，淡聲道：“客歲除夕，是在洛陽，當時候，我還住在翠屏宮，宮汐，小貴子小允子綰綰都陪著一起過的，宮汐的技術很好，做了一桌子的菜，喝著上好的青梅酒，都喝的酣醉，第二天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他彷彿也衰老了些，眼角也有了細紋，從領口處朝裡看，有一條極深的傷疤。
她酒量並不好，喝了幾杯以後就有些醉了，口中顛三倒四的說著些胡話。
羊獻蓉又連喝了好幾杯，劉曜冇有禁止，他曉得她心底苦，常日壓抑的太久了，總得要宣泄出來。
劉曜俄然展開了眼，正都雅著她，含笑道：“新年好。”
“既然是你的意義，那為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今個帶你出去轉轉，看看平陽風景，如何？”
她說著這話，眼底微紅，卻始終未曾落下淚來，隻是手一抬，將手中的清酒一飲而儘。
劉曜從旁抱住了她，心口極疼，他劉曜，冷心冷情，就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曉得，平生兵馬，也唯獨對她一民氣軟。
“宮汐酒量很好，卻總勸我少喝，十幾年了，她一向陪著我，衣食住行，向來都是她一手購置，我手笨，連個簡樸的髮髻都梳不好。”
她麵上看來還是能如此安靜無波，隻是將傷痛壓在了心底罷了。
尤記得那次被楚王挾製之時，她眼底的清澈，他見過太多的美人，嬌弱入骨，卻從未見過人像她這般，明顯是看著如此荏弱，卻又如薔薇普通，素淨而鋒利。
磨難由此而生，他抱起了她悄悄放在了軟榻上，她身上的酒味很重，已經冇如何說胡話了，眉頭卻一向舒展著。
他將她摟的更緊了些，將頭窩在她肩胛處，低聲道：“今個，本王就與你膩著，不起來了。”
連續串的名字從她口中透露，都是曾經死去的人，那是她上半生，他未曾參與的半輩子，就算曾經貴為皇後又如何？
羊獻蓉一時冇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新年好。”
“這可不可，新年了，總得起家四週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