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李菡瑤的忠心,不但是下人對主子的忠心,還因為李菡瑤替他們撐起了另一片天。在這片天空下,她們能夠更加自在地呼吸、自在地餬口。在她內心,李菡瑤就是那擎天的巨柱,不能有任何閃失,不然這片天就坍塌了。是以,她願不吝代價護其全麵,包含獻出世命。
觀棋哀告道:“好女人,就這最後一次。”
跟著月皇儀仗行進,李菡瑤的身影也透露在世人視野中,水上、岸上,無數人瞥見兩個身穿皇袍、頭戴皇冠的女子呈現在連接樓船和船埠的踏板上。
她將疇昔的稱呼都搬出來了。
李菡瑤含笑道:“你太謙了。我倒冇感覺。”
李菡瑤登上樓船,當即被江如藍、聽琴等女簇擁去主艙中打扮。等她打扮結束,戴著皇冠,穿戴龍袍,從船艙出來時,船隊已到達霞照,駛入景江船埠。
李菡瑤忙道:“不成!疇前和你互換身份,乃是為了行事便利;眼下朕已即位,又承諾巡幸江南,即使前路萬千凶惡,朕也當迎難而上,怎能讓你做替人!”
看到正在製作當中的月宮,已完成大半,全都是當場取材,從天青山上采伐青石和巨木,粗粗切割後,混以水泥勾縫,砌城牆、搭梁架,隻在各宮殿首要部位雕鏤祥雲瑞獸,其他部分皆原質原材,乍看去,全部宮殿群古樸天然,又因為依山而建,城高牆厚,陣勢險要,端的是派頭宏偉、傲視六合,不像新建的,倒像本就鵠立在此。
除了李菡瑤的親信外,很多人都弄錯了一件事:她即位時並未祭告六合祖宗。月宮主殿尚未建成,還差最後一步封頂的工程。是以,她製定巡查江南各地後,再於新建的月宮祭告六合祖宗。當時,纔算真正登上皇位。眼下麼,她不過是想先聲奪人,並藉機誘敵罷了。
觀棋更是不顧李菡瑤禁止,決然回身,以大恐懼的態勢走向通往船埠的踏板,而李菡瑤跟在她身後,被江如藍、鄭若男、聽琴、鑒書、賞畫等女簇擁著,胡清風率淩寒、淩風等藤甲軍精銳在外又圍一層,李天華、裴本等人跟隨。
船埠上掀起一陣狂瀾。
世人群情紛繁,興趣盎然。
等她們瞥見景江船埠烏泱泱一片人頭攢動,喝彩鼓譟,刹時覺悟過來,明白了觀棋的心機:這是唯恐月皇有失,以是想給她做替人,抵擋傷害。
聽琴、鑒書、賞畫等女先是不解:女皇即位是多麼大事,觀棋怎敢說扮上隱了,捨不得罷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