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盯著何陋看看,再昂首朝公案後的李菡瑤看看,見一個專注寫檄文,一個埋頭等候,都沉著平靜,更加不敢出聲了,都感到劍拔弩張的緊繃。
李菡瑤再道:“這是給讀書人看的,再將此文以大口語的情勢翻譯,另寫一篇文章,也印刷出來,發往各州、府、縣、鎮、村,廣為鼓吹。我們所倚仗的,是這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這文章,定要讓他們聽懂並體味。”
這時,韓非等學子不知從那裡尋了紙筆來,乃至還抬了一張桌子來擺在大堂上,讓何陋寫文。
“討伐李菡瑤!”
哼,想激憤她?
何陋不悅道:“女人想懺悔?”
何陋伸手攔住他,沉著道:“急甚麼,等她說完。”
落無塵接了疇昔。
“啪!”
因而韓非縮了歸去。
李菡瑤提筆蘸墨,一揮而就,然後拿著寫好的筆墨叮嚀道:“此文論的是汗青興衰、王朝更迭、綱常尊卑、科舉治國。你們將這文雕鏤成模板,印出來,再發往各地。――就隨何老前輩的檄文一起發向士林。”
堂上衙役大吃一驚,一齊上前,擋在大堂門口,如臨大敵,班頭看向李菡瑤,等她示下;衙門外,方勉聞聲內裡澎湃如潮的呼喊聲,交代部屬一聲,便帶人疾奔出去,一手握鋼鞭,一手握短槍,星眸一掃大堂高低,最後定在李菡瑤身上,隻要她一聲令下,就要將這些人都拿下。
李菡瑤點頭髮笑。
李菡瑤揚聲道:“本女人向來一言九鼎!來人,筆墨服侍,本女人也要發文!”
她豈會被騙!
“正乾坤,興綱常!”
一言既出,合座皆驚。
“興王師,滅反賊!”
李菡瑤衝方勉擺手,大聲壓下喧嘩,道:“無事。何老前輩接了本女人的戰書,在鼓勵士氣呢。”
火凰瀅也非常淡定。
“我李菡瑤能走到明天這境地,一呼百應,所仰仗的不過是適應天命,適應民氣。民氣思變,本女人的所作所為符合了他們的希冀,故能得他們推戴。月皇出世,女子參政,誰也彆想禁止!誰也擋不住!!!”
落無塵驗屍後,去後堂洗濯換衣,這會子轉來,站在李菡瑤的公案旁,淡定地看著下方。
李菡瑤等何陋寫完檄文,將剩下的事交給門生們,纔開口道:“看來,前輩對長輩恨之入骨,定要除之而後快了?”
他一向不喜參與宦海紛爭,更悔恨天下紛爭,隻因梅子涵是他的弟子,在他眼皮底下被女子節製的官府給關押了,以是他纔出麵討公道。誰知審到厥後,他竟被打了臉。不但被打臉,還被李菡瑤借勢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