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正色道:“太後從不乾政,先帝時如此,皇上即位後也是如此。太後前日起火,乃是為國為君;皇上乃太後親子,縱天下人都背棄皇上,太後不會!皇上與太後定見相左,也不能為了外人、為了臣子而軟禁太後。天下人會覺得,皇上一意孤行、眾叛親離!”言下之意,嘉興帝為了呂暢而軟禁太後,乃大不孝之舉;呂暢讒言惑上,導致太後和皇上母子分歧,乃大不忠,罪該萬死!
這簡繁,一股腦把甚麼都說了,想瞞也瞞不住了。他有些難堪地瞧著太後,道:“母後……”
尹恒皮笑肉不笑道:“翰林早該去給太後請罪的。現在悔過,猶未晚也。知錯就好!”
簡繁瞥了呂暢一眼,如果能夠,他也但願如謝耀輝所言,殺了呂暢布衣憤,然謝耀輝失利了,他便不能再提,須得另辟門路,縱不能殺了呂暢,也要壓抑。
簡繁道:“微臣正要拜見太後。”
太後便令他們退下了。
呂暢更是忐忑不安,他是被簡繁給架在火上了,隻能請罪。但是這請罪也不是隨便請的,如果認下他勾引君心的罪名,便是極刑;若不認,如何說呢?
嘉興帝讚道:“母後高超!”
嘉興帝先入東寢殿,向鳳榻上的太後存候;簡繁等人則隔著八扇牡丹屏風,向太後問安。
張伯昌少年時,便跟著老玄武王鎮守西北、交戰疆場,立下很多功績。其宗子出世時,因循族中“謹”字輩給兒子取名“謹言”,卻被奉告:謹言已經預留給世子了,彆的挑其他字吧。無法,張伯昌隻能為兒子取名張謹睿。
他便道:“也好,諸位愛卿隨朕一起去瞧太後吧。”
出乎料想,太後冇有發作。
太後還在臥床靜養。
嘉興帝:“……”
呂暢:“……”
簡繁等忙又祝賀一番。
呂暢一聽便明白簡繁的算計,但是他彆無退路,不然還能辯駁,讓皇上永久關著太後?他便跪下請罪,說這都是他的罪惡,他願去慈寧宮請罪。
張謹睿長大後,每談及此事,都很不忿,說世子擔當爵位就罷了,名兒也要預留?有本領將來建功立業,不然名兒叫得再吉利,又有何用?!
嘉興帝笑容一僵,這話題可不大合貳情意了。他淡淡道:“愛卿想要說甚麼?直言便是。”
簡繁朗聲道:“臣聞太後鳳體不佳,不堪恓惶!安國進犯我大靖北疆,忠義公戰死;朝堂上,謝相去官,值此內憂內亂之際,臣懇請太後為大靖、為皇上,保重鳳體!”說罷蒲伏在地,見麵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