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東江鎮那邊，皇上已經派人前去知會，我等自不必擔憂。但是需求我輩考慮的是，屆時建虜能夠纔會采納聲東擊西之計，欲攻東江而先遣兵西進，以圖達到出其不料、攻其不備的目標。
然後，停頓半晌，略加思考，曹文詔又說：“今春，陳仁錫大人帶領我等，在喀喇沁部斬殺敖漢部台吉袞楚克和科爾沁台吉齋桑宗子吳克善，已知科爾沁部和敖漢部必不肯善罷甘休。現在數月疇昔，想必也的確是到了該來抨擊的時候。
隻見他公然搖了點頭，捋了捋髯毛，笑而不語。
曹文詔想了想說道：“我等先行北上，與歸義王府長史王振遠相見，勸說歸義王布爾哈圖提早籌辦。這是其一。
“我傳聞，科爾沁與建虜久為姻親，投奔既早，乾係尤近，若科爾沁被屠，則東蒙諸部必將離心，建虜必不能無動於衷，如此一來，對東江鎮毛帥所部也是一種援助。
“但是，將軍若要守住熱河堡，則必須保全喀喇沁，若喀喇沁部的歸義王離心，或者被投奔建虜之科爾沁等部征服，則熱河鎮守府就將處於極度傷害之地步。”
看著瞪大了眼睛，滿臉滿是驚奇之色的曹文詔，牛聚明俄然眯起了眼睛，狠狠說道：“自古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現在我等以有備攻無備，何不趁科爾沁諸部大肆南下攻我之際，徑直繞道攻它，給他來一個黑虎掏心、斬草除根？！”
曹文詔見狀，心下迷惑，問道：“牛大人，我的這個設法你不同意？！”
曹文詔聞言大吃一驚，問道：“我部兵力三千，尚需五百人留守熱河堡，若在分出一支前去敵後，兵力豈不是過於分離？！”
牛聚明聽了此言，哈哈大笑，說道：“固所願，不敢請耳！隻是不知將軍計將安出？”
牛聚明聽了這話，笑了笑，說道：“曹將軍談笑了。自古創業艱钜，人所共知，將軍數月之間能在塞北荒漠之上建起一座城來，比擬古之名將也不遑多讓了，牛某心中實是佩服不已。”
到了這時，牛聚明才緩緩說道：“將軍包涵，此究竟不敷為外人道也。牛某離京之前，皇上親口對我說，據錦衣衛遼東千戶所和東廠遼東站動靜，建虜將於玄月前掉隊攻東江鎮。
牛聚明見曹文詔發問，因而也不再故作高深了，笑了笑，緩緩說道：“將軍之戰略，固然平平無奇，但若能共同實施，或許的確能讓仇敵蒙受喪失，乃至大敗虧輸。天然也能夠保全喀喇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