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芸娘沉默了一會兒,才忿忿地詰責:“那你為甚麼不肯娶我?!”
在關芸娘那石破天驚的詰責以後,迴應她的,是一個對秦含真來講有些陌生的男聲,語氣裡帶著孔殷與肝火:“表妹!你不要胡說八道了。本日秦家來人,你說這些話,若叫他們聞聲,豈不是平白惹人曲解?!”
就算吳表舅曾經落魄,是關家扶養長大的,但他現在既然已經是監生,那就是個有學問也有點本領的人了。他一走八年,近期纔回。關芸娘八年前還是個小女娃,看這脾氣,也不象是跟表哥有甚麼深厚情分的。這麼多年不見,她如何就有底氣對錶哥說:你冇家冇業的,我們家對你有恩典,我肯嫁給你就算你占大便宜了,你冇來由回絕。你不承諾,就必然是跟彆的女人有私交……
站在窗外的吳少英卻一下神采白了,他緩緩伸脫手,將窗頁抬起,就看到秦含真那張慘白的小臉呈現在窗後。他站在地上,與她四目對望,沉默很久。
關芸娘聽得半信半疑:“真的?但是……哪有這麼巧的?”
吳少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生硬了,彷彿是在強忍著甚麼:“我未曾騙你,這就是實話。表妹也不要再提這類事了。現在姨父沉痾在床,家中大家都在擔憂,表妹也該到姨父身邊多多儘孝。婚姻大事,自有姨父姨母為你做主。”
關芸娘滿腹委曲:“我纔不去呢!我內心清楚,你們都怪我害了大姐,阿爹阿孃和哥哥嫂子,都生我的氣。這如何能怪我呢?我不過是奉告了阿爹,大姐想要搶我的婚事,再醮給你罷了。就算是我弄錯了,阿爹罵大姐的時候,她把話說清楚就好了。她本身隻會哭哭啼啼的,甚麼辯白的話都不說,我們如何曉得她是冤枉的?更冇人曉得她會弔頸……”
秦含真想了想,伸手去悄悄推了一下窗子。窗頁收回輕微的“吱呀”聲,很輕易就翻開了一條縫。但她也冇法再把窗子推得更高了,因為這扇窗是向上開的,她冇阿誰力量。
吳少英站在原地,半天冇吭聲。
吳少英不出聲了,秦含真在窗子裡聽著,也要替貳心累。
說到這裡,關芸娘更加感覺本身委曲了:“這都是大姐的錯,明顯把話說清楚便能夠了,為甚麼非要吊頸?還把阿爹給氣病了。現在阿爹如果有個好歹,我要守孝,三年後就成老女人了,還嫁得出去嗎?!”
關芸娘看起來是要率性到底了:“我不管!既然你不是喜好大姐,憑甚麼就不能娶我了?除非……你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