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朕敬你一杯,路特爾使者。”身在高處的康熙徹夜裡尤其歡暢,三藩的完整毀滅將貳心中最大一塊芥蒂消弭得潔淨,現在已是全權在握的他,真正有了俾睨天下的本錢。
“無礙,本日朕歡暢,你們也隨朕同樂一番!”將手中酒杯高高舉起,眾臣起家舉杯,三呼萬歲。見此景象,佟佳氏也不再多語,與身側的德妃烏雅氏共同舉杯。一向沉默的雲嬪,無法之下也隻好舉杯飲下。
美滋滋地與金毛洋鬼子對飲了一杯,康熙略帶醉意看看身側坐著的女子,容顏出塵,可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即便是見了他,也甚少歡顏。
可他就是莫名地心動了,喜好她這類愛理不睬的特彆,試問這後宮當中,還冇有一個女子像她這般,對皇上的寵幸避之不及。
“本國使節朝覲?二姐夫是武官,這也歸他管?禮部的人都吃閒糧了麼。”無語地翻個白眼,這清楚就是藉口遁辭,幸虧二姐還信覺得真,現在還不忘替他擺脫。
自打語兒有了身孕,塞楞額返來得一日比一日早。隻要輪休,便不再安排任何應酬,鐵定在府內陪著夫人,即便出門,也定是語兒開口。看著這般黏人的塞楞額,語兒心頭自是歡樂的,隻是,那人過分癡纏,莫要教他發明瞭馬腳纔好。
“沁兒,能獲得皇上賞識,這也是功德。”出了三月,語兒的食慾稍稍規複了些,一頓飯吃得還算實誠。
“每回問你,你都說無事。可無端端的,如何老是皺眉呢?疇前都未曾這般憂愁過,我怎能不擔憂。”順服地鬆開手,眼睛卻分毫不移地盯著語兒的一舉一動。自打有了身子,語兒老是不經意地皺眉,可每回想問個究竟,又尋不到門路。
“今兒夜裡,朕去雲嬪處,擺駕。”康熙此話一出,席間的幾個女人都不由身子一頓,頃刻間,氛圍都彷彿呆滯了。
放眼望去,下首坐著的都是他倚重的臣子,有滿人,有漢人,另有洋人,卻都有個共同之處,便是都是他的親信與親信。在朝中,他不再像疇昔那樣束手束腳,他的旨意,能獲得真正的貫徹實施,固然他比疇昔勞累,比疇昔花了更多心力在朝政上。
大清帝國的帝王之尊,在如許的場合裡,竟有了種揚眉吐氣的順暢。看著本國使節畢恭畢敬地膜拜,聽南懷仁說,這在他們西方的天下,是向來冇有的。到了他大清版圖,便要聽他的,管他甚麼西方不西方的!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產前愁悶?他傳聞過,卻從未經曆過如許奇妙的過程,即便曾經作為女人,她也冇有切身經曆過成為一個母親,是如何的一種奇異?若這是真,可粗心不得,弄不好母子都不得安生,塞楞額想著想著,就驚出了盜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