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神微動,低聲反覆:“舒尚書?”
太子深思一下,沉聲說:“一則因為他本人,他是皇祖父時的狀元,入仕以後官品上佳,加上他出身書香世家,皇上隻怕是有些顧忌他在讀書民氣中的職位;二則因他行事安妥,三年前舒尚書傳授孩兒史經道義,所講所授甚為公道,皇上想抉剔隻怕不輕易;三則……是因為舒貴妃嗎?”
皇後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就著丫環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兩口水,靠在軟靠上微微閉眼歇息了一息,睜眼看到兒子眼中的不解,唇角微微翹起,點頭道:“對,舒海平做你的教員已有三年,與你其他的教員被皇上打壓比擬,他也不過僅僅是不領差罷了,但是所受俸祿卻並無影響,你道為何?”
“住嘴!”女子的語氣變得狠厲,雙眼灼灼的看著抽泣不止的少年,因為憤恚,氣味變得短促,身邊的丫環趕緊拿起一杯水送到她唇邊,忍著眼淚說:“皇後孃娘,太子也是純孝……”
孩子壓抑的哭聲讓皇後心中如同刀割,枯瘦的手指悄悄梳理著他垂落在肩頭的頭髮,柔聲說:“好孩子,我走後,你外祖家就會退居朝堂,以是你能從司徒家獲得的助力少之又少,將來之路,步步艱钜,你要慎之又慎!後宮當中,民氣險惡,你莫要輕信彆人,但卻也不必惶恐不安,固然司徒家暫退,舒家會被打壓,但是舒海平及舒貴妃卻都是謹慎之人,皇上想要打壓隻怕也不易,舒貴妃入宮以來固然行事放肆,但是她本心尚存,將來可做依托……兒啊,娘娘不能陪你了,今後你要本身多多保重了……”
皇後先是點頭,隨後又悄悄點頭,眼中帶著不捨的看著太子,輕聲說:“你說的都對,但是舒貴妃……”她低下頭,唇角帶出一抹諷刺:“她也不幸,皇上對她的寵嬖也不過是為了讓司徒家和舒家對峙起來罷了,之以是舒海平擔負你的教員三年冇有遭到打壓雖是因我舒貴妃,但是卻不過是做模樣給世人看罷了,隻怕我這一去,舒家和舒貴妃就無用了……”
藺大夫深深歎出一口氣,哈腰微微躬身,恭敬的喏了一聲以後帶著身後的其他醫官退出了內殿。
太子的眼淚再也節製不住的落下,不斷的點頭:“娘娘,兒不做太子了,隻求娘娘安然安康……”
楔子
太子再也忍不住,附身趴在皇後膝上痛哭起來,看著悲傷難過的兒子,她的眼角也漸漸流出一行淚水,半響後,長長舒出一口氣,手指輕柔的撫摩著少年的頭髮,柔聲說:“兒啊,你真的不懂嗎?太子這個身份,如果不做,隻要死路一條,娘娘已經不能庇護你了,莫非你要讓我死不瞑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