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上的筆跡非常靈秀,落筆抬勢之間能看出一點點舒相字體的陳跡,可見從小便是照著舒相的字帖描紅的。陸硯唇角含笑,逐字逐句的看下來,卻在看到這裡時眉心微微皺了下,她竟然不回舒家?
“唉,打了兩年半了,也該結束了!自從東胡西邊的補給線被堵截,他們也就是強弩之末端!”
灰紅色的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向高空,垂垂消逝在藍白的天空中,一起飛過繁華熱烈的京都,穿過金波翻滾的麥田,終究到達壯闊苦楚的北地,落在鎮洲城中一家極具北地修建氣勢的酒樓窗外。
鴿子從房簷上跳下,落在二樓一個窗戶內裡,未幾時,一隻手從窗戶裡伸出來,將落在窗台上的鴿子抓了出來。
“……承蒙郎君顧慮,然六娘已為君婦,自當在家中等待三郎返來……”
長寧臉頰微紅,靠著曲氏輕聲道:“女兒也這般感覺呢,雖未見過他,可現在倒不像初嫁時那般陌生了呢。”
聽聞是四方酒坊,陸硯眼眸一閃,道:“請他過來吧。”
鎮洲城西的一個二進小院子裡,陸硯正在燈下看幷州的城防圖,眉心微皺,指尖點在圖上一個畫著紅圈的處所,目光微沉。
舒孟駿在客歲春季考中武舉,雖差一點冇能成武狀元,但聖上仍然將他安排進了殿侍東三班,首要賣力皇宮防務。自從當了值,舒孟駿的性子也彷彿一下子穩妥很多,長寧住在舒家時,再也不似之前那樣抽暇就要帶她出去玩耍,而是返來以後耐著性子陪她聊天下棋,偶爾也給她說些本身在宮入耳到的北邊戰事的動靜,倒是越來越有兄長的模樣了。長寧聞言一笑:“三哥昨日給我說了的,本來他是想要與人換值的,被我勸住了,母親過些日子來定國公府便於三哥一起吧,婆婆冇那麼些講究,我也能見見三哥呢。”
長寧瞭然的點點頭,笑著靠著車壁,微微閉眼憩息,車子穿過最熱烈的繁華街區,長寧能聽到車外的各種聲音,喧嘩的,沸騰的,另有喧鬨的,聽的她耳朵微癢,很想翻開窗簾向外看去,卻還未睜眼,就聽到車彆傳來混亂的馬蹄聲,她眼睛猛地展開,就看到白一已經攔在她身前,低聲道:“娘子莫怕,許是有人肇事,保護已顛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