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些謝金,讓她走吧。”長寧淡淡道, 轉頭持續看著窗外:“冇甚麼表情裁衣。”
馮娘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見這為不苟談笑的陸轉運使大人,又從一對布樣裡選了一塊帶有銀絲刻花的荼白料子,放到方纔選好的水綠色料子中間配了配,纔看向長寧道:“這般搭配可好?水綠色做件對襟的長衫,荼白恰好做羅裙……我記得你有一條殷紅色的裙子,下襬極大,跟著你走動,像是盛放的瑞香花普通……這個也做成那樣,素淨也都雅。”
阿珍一邊替她清算, 一邊道:“錦記絲織鋪的馮娘子來了, 說是店裡新出了上好的稠錦, 正合適做春裝……”
長寧固然冇甚麼心機做新衣,但想到陸硯和一雙後代,還是遴選了色采敞亮的料子。
長寧冇有出聲,任由阿珍為她將披風繫好, 纔將目光從窗外轉回:“但是有事?”
“好好好!天然好!”馮娘子趕緊將長寧二人挑好的料子抱進懷中,恐怕他們懺悔普通,吃緊道:“大人和夫人目光都是頂尖的好,那錦緞極其可貴,小店也不過得此一匹,恰好與夫人和大人做了衣衫,免得彆人與大人一樣,豈不是鬨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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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但笑不語,看著她的眼神儘是讓人明白的意味。後背已經捱到軟軟的床鋪,長寧還未回神,便被陸硯壓進了錦褥當中。
門口傳來阿珍、銀巧幾人的說話聲音,眼看就要出去,長寧有些慌亂的伸手捧著陸硯的臉頰,低低求道:“三郎莫要鬨了,本日還要清算起來了呢……”
陸硯眉頭輕皺,點頭道:“京北旱情我也有所耳聞,看似嚴峻,實則很好處理,這幾年朝中歲入逐年增加,非常豐足,整修溝渠、佈施公眾並冇有太大題目,且南翎、王謙幾位勇將皆扼守京都,並非需求我才行。”
聽陸硯如此說,長寧悄悄鬆了一口氣,點頭道:“不再去疆場便好……”
長寧心中另有些難為情,她長這麼大以來,還從未見過男女穿戴一樣的料子、色彩呢,這般……想到她與陸硯都是一樣布料一起出行的場景,隻感覺心如撞鹿,跳個不斷,臉兒也紅了起來。
長寧轉頭看他,垂下的唇角悄悄彎了彎,看她露了點笑模樣來,陸硯臉上也跟著顯出淺淡的笑容。
陸硯眉頭跳了跳,半響後轉頭安靜道:“不好麼?”
馮娘子進門就被唬了一跳,半天賦回神,趕緊跪下給陸硯施禮。陸硯擰了下眉毛:“馮娘子不必這般客氣,既在我家中,便非論官職,有何話你與夫人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