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帳俄然瞥見土坑裡,彷彿埋著個圓球。

天氣快黑了!

酒盅提早擺好了,劉管帳用嘴咬開瓶蓋,探身給牛小田倒上一杯,又遞來一支菸。

“每年賣豬仔,很多贏利吧!”

“冇啥事兒,前次在泥鰍河裡,你救過俺一命,該請,該請!”劉管帳點頭哈腰,彷彿牛小田是下級帶領。

養豬,就是劉管帳的生財之道,養了兩端老母豬,每年倒是能賣很多小豬仔。

“你又冇地,不消養牲口,動動嘴就來錢,多少人戀慕不來。現在又是廠長了,年青帶領,等廠子開起來,那就更威風了。”

“唉,餵豬的本錢也高,還得常常買糧食,也就賺個零花。”

“俺也不清楚,小田,能先給措置下,早晨總得睡覺啊!”

吃完飯,擦潔淨嘴,牛小田背動手,一起吹著清冷的晚風,來到劉管帳家。

黨蔘不值錢,但螞蚱也是肉,晾乾了總歸能賣幾塊錢。

“劉管帳,不是采山崴了腳嗎?”牛小田問道。

劉管帳聘請牛小田進屋,又在廚房洗了手,兩人這纔來到東屋炕上坐下。

將杯中酒一口乾了,劉管帳點起煙,抱著膝蓋悶悶道:“小田,想請你幫俺改改運,這一年啊,褲襠裡長痦子,點太背啊!”

家裡養的是一隻雜毛小狗,比貓大不了多少,都不敷一腳踢的,見人來了,隻會躲在窩裡汪汪亂叫。

返來重新坐下,劉管帳這才說出一件鬨苦衷兒,產生在采山期間。

“當然要讓他進廠事情,但一定是財務這塊,個人味重點監督的。劉管帳的詳細職務,我還冇想好,等再細細研討吧。”

聽到狗叫,劉管帳從後園子出來了,手裡還拎著豬食盆。

“嗯,不急,到時再說!”

“早好了!冇啥收成,不得找個藉口,讓你嫂子心疼心疼?嘿嘿,這不抱怨就少了。”劉管帳嘿嘿笑著。

牛小田跳下炕就往外走,劉管帳見狀,趕緊追過來死死拉住,歎口氣道:“唉,俺說,你給拿個主張吧!”

這狗好,吃得少!

看形狀,是個腐臭的人頭,並且還是小孩子的。

炕桌上,一盤肘花拍黃瓜,一盤油炸花生米,一瓶老白乾。

“小田,俺內心糾結啊!”說到這裡,劉管帳用力捶胸,真哭了,“不曉得是誰家的娃遇害了。但是,俺膽量小,不敢帶返來,也冇敢跟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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