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在四周漏風的廊下伸直，春寒料峭的時候，她們穿戴薄薄的紗裙硬生生凍了一夜，等瑟瑟扶著丫環徐行而出，這兩個侍妾釵橫鬢亂，狼狽不堪。
除了這個，她們半夜不準睡覺，硬熬著紡紗，五日斷三匹，交不了還得捱打。
周砥行每隔兩天，都要把瑟瑟留在將軍府的東西裝上一車，給她送去。隻他不敢逗留，每次都看著人出來抬箱子，站在門口不敢出來。
“咳！”
瑟瑟低聲道：“我在緣門坊賃一處院子，先住著。總要過些時候再說。”
前麵的話，他卻卡殼了。
瑟瑟還在清算東西，未幾時，周砥行麵前已經多出來了幾個包。
他笑了。
就連討賞，要的也是最目光短淺的王妃之位。
“齊王府不比將軍府，你去了，手邊冇有些積儲，怕是辦理不好下人，輕易受磋磨。”
瑟瑟拿了個冇甚麼用的動靜，換來了上輩子在齊王府狠勁兒欺負董瑟瑟的仇敵。
“殿下已經把你們送給我了。你們在我這裡，就是我的丫環。”瑟瑟看著地上兩個伸直一團的美妾，慢悠悠道，“你們的存亡，把握在我的手裡。想想清楚，你們該如何做。”
齊王擰眉。這個小女子是有想要討甚麼好處了？
瑟瑟悄悄看著兩個痛哭流涕的美妾，心機卻飛到了另一處。
這些都是還給他的？
她給齊王送了一份禮，現在齊王正對勁，顧不上她這裡，也好給她更多的時候。
但是，她倒是要去狼窩的。
瑟瑟令丫環捧來了茶遞了疇昔，含笑道：“殿下，明媒正娶總要有個端方。我可不能未嫁之前就進了您府上。”
瑟瑟卻微微點頭：“這不能直接給殿下。”
院子裡點著數盞燈，丫環仆婦靜悄悄站在兩側。齊王去的時候，瑟瑟背對著他手執棋子，悠然得意。
一個婆子先是劈臉蓋臉一頓耳光打疇昔，隻把兩個嬌怯怯的美娘子打腫了臉。冇等兩個美妾哭鬨，瑟瑟又叮嚀了婆子，給她們上了藥。
瑟瑟垂眸：“出去了，我是甚麼人，怎好來找將軍，給您拖累。”
隻是到底，齊王冇有忘了這裡另有一個瑟瑟，一個跟他互換了王妃之位的女子。
“不是。”
周砥行送了瑟瑟出來院子，派人灑掃的同時，圍著緣門坊轉了一圈。這邊固然是鬨市，環境到底不錯，人不龐大，瑟瑟身邊丫環婆子小廝都有，不擔憂甚麼。
她含笑起家相迎。
齊王站了半天，也冇有見瑟瑟轉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