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一昂首,對上熟諳的含笑的眉眼。
比擬於肥而不膩的鵝肝本身,夜嬰寧倒是更喜好搭配的蘋果切片,品在嘴裡,吃得出蜂蜜、醋、薑蒜、葡萄乾和一些說不上名字的印度香料的味道,香氣好似層層疊疊,排布在味蕾上,耐久不散。
彷彿推斷出蘇清遲心中所想,夜嬰寧微微點頭,含笑道:“正因為如此,她本技藝裡纔是真的冇甚麼錢。這幾年賺的那些,百分之七八十都被她的演藝公司和經紀人給吞了。”
寵天戈也不客氣,坐了下來,幾近是同時,當即有練習有素的侍應生將他的食品端了過來,一一擺放好。
夜嬰寧以手撐額,笑得的確要流出眼淚,不過一想到在餐廳裡要重視形象,又趕緊坐得端莊,執起酒杯淺淺啜了一口,規複了常日裡的淑女神態。
見夜嬰寧如此篤定,蘇清遲也不由墮入深思,一邊搖擺動手中的鬱金香形狀的高腳杯,一邊輕喃道:“不會吧,那項鍊美則美矣,也不消勞煩你這麼操心想要收之囊中吧?”
“當然,這是佈列塔尼半島養殖的貝隆生蠔,兩位密斯有口福了。叨教,我能坐下來嗎?”
“你倒是很享用,如何冇點紅酒?”
寵天戈招招手,在侍應生耳邊低語兩句,一旁的蘇清遲當即對勁道:“公然,寵總在,能喝到好酒。”
“人家說,那種最新奇的生蠔,滴上幾滴檸檬汁,內裡的蠔肉會跟著抖一抖。”
正說著,胖胖的主廚先生已經親身前來將普羅旺斯風味的大餐一一端了上來。夜嬰寧在法國小住月餘,磕磕絆絆也能說上幾句法語,淺笑著向主廚問好,當即換來對方一個熱忱的擁抱。
說完,她頓了頓,伸脫手悄悄用指尖戳了戳麵前那碟子裡的青橄欖,碧綠碧綠的,看著便討喜。一顆顆都用蜂蜜水醃漬過,酸甜適口,倒也生津開胃,隻可惜在嘴裡含上一會兒,就牙酸得像是一排排都快倒掉,因而,她哪怕再喜好也不想入口。
燭光搖擺中,夜嬰寧微微綻放一個笑容,笑得倒置眾生。
說完,來人伸脫手,將右手懸在蘇清遲麵前的海鮮盤上,悄悄一擠,頓時,手裡的那半枚切開的鮮檸檬收回“吱”一聲,幾滴半透明的汁水適值落在幾隻生蠔上。
夜嬰寧謝過主廚,目送他分開,然後坐下來,剛拿起叉子叉向盤中的鵝肝坯,餘光俄然瞥見有人靠過來,正在走向蘇清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