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輕易熬到散朝,賀月在群臣的眾目睽睽之下,抖巍巍地從九龍禦椅上站起來,沉重得幾近抬不起腿,一個側身,差點跌倒,還是兩個內侍趕上來擺佈扶著賀月,走下璽階,從左後側門退出了朝堂,留下一朝堂的大臣,暗自猜想,天子是不是抱病了?
“打你,你就能跟我練功了?”
這小我,他喜好進心竅裡,現在,終究……終究歸他了。
一嗓子吼過了,賀月彷彿才答覆了神智,回身凝睇著風染,說道:“風染……我下了旨,你要走,內裡保護不會傷你攔你,憑你的功力,他們也攔不住你。隻是你要想清楚了,明天你從精華宮走出去,你我……便恩絕情斷,你也不必回都統帥府,你想去哪去哪,想乾嗎乾嗎。你一向嫌棄我,比不上你心頭阿誰‘緋兒’,他在你最冷最黑時給了你亮光暖和,我冇有給過你,還辱過你,打過你……是我不好,攀附不起你,我總償還輸得起……要走,你便走吧。……對,早在前天,我叫葉方生帶人來設防,也有給你我之間作個了斷的意義:要麼,我拿命養你,把你拘在我身邊,一起到老;要麼一拍兩散,此生再不相見,再不相聞。”
賀月叫道:“風染!你冇知己,這時候還來跟我說連不扳連?我情願與你共渡此生,是一輩子的事,你總捨不得如許,捨不得那樣,你就捨得扔下我?!”
氣惱頭上,賀月已經甚麼都聽不見了,隻沉浸在本身的情感裡,喘著氣,罵罵咧咧,都聽不清他在罵甚麼,胡亂拖拽著風染,直入寢宮,然後一把狠狠地把風染摔在床上,賀月撲上去就撕風染的衣服,嘴裡兀自喃喃罵道:“你冇滾,就是我的!我的!我的!……”腦筋裡既有風染冇有棄他而去的歡樂,又儘是風染不肯跟他練功的氣憤,又喜又怒,活生生把賀月逼到失控了。
賀月脫口吼道:“風染,不練功,就不準走!”
“我冇氣你,是你本身活力。”
“你不答允練功,就是氣我!”
賀月深深看了眼倚在床頭上的風染,然後回身,道:“風染,等我散朝返來,你若還在,就乖乖跟我練功,彆再嘔我氣我,我是人,不是鐵打的,我腔子裡那心是肉做的。你若走了,便大師各自保重,隻當從未瞭解過。鄭家,你要帶走便帶走,你不帶走,我還是會用,不會難堪他們。”說完,賀月便走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