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染幾近馬不斷蹄地當即動手措置積存的軍務文牘。這一關,他若過不去,他不想給下一任都統帥留個爛攤子。風染正帶著人在書房裡奮力措置公事,皇宮內侍就來了,宣了賀月的口諭,按例是溫言嘉許了一番,然後給了一天休假,並無其他多餘的話。

“嗯。”風染自是明白鄭修年話裡的意義。

追殺嘉國亂軍一起北上花了十多天,在萬青山被羈押三十多天,這一起返來又花了近三十天,這一來一回,風染離府了七十多天,未曾措置軍務,本覺得會堆積如山,不想遠冇有他想像的多。問了府吏,府吏說陛下差未幾每天都有過來幫忙措置批閱一些告急軍務,開端不太熟諳,會多方扣問他們,厥後垂垂熟諳了,就措置得快了。

兩小我暗裡相處,他不叫他叩首,本是體貼之意,風染為甚麼非要叩首見禮?為甚麼一點不體味他的情意?還是說,真像莊獨一說的那樣,風染隻把本身當作他的臣子,以是纔要謹守為臣之禮?除此以外,另有甚麼解釋呢?

風染心頭有事,廢寢忘食,還是體恤底下人的,申時,便叫人都歸去了,隻留下幾個值夜的府吏。剛入更,莊獨一打發人來請風染去他的小偏院裡坐坐,說購置了桌酒菜,是府裡後宅廚房本身做的,借花獻佛,替風染洗塵。

“嗯,轉頭我寫封信去。”鄭修年再是跟了風染,跟鄭家也是有聯絡的。帳子裡悶熱,鄭修年揭起帳幔一角,透了點帳外的熱氣出去:“你快點睡吧,這幾日都睡得不好。明天就回城了,要打疊起精力來對付事情。”

一向窩藏在心頭好久的事,終究跟鄭修年說了,風染感覺愁悶略消,倦了上來,說道:“嗯,明天一早你就悄悄分開,彆跟著我,暗中潛回城去看環境再動,彆回府裡去。”

“我不會去汀國。”

“幻沙再無能,也是女子,很難超出她皇兄去。現在鳳夢大陸戰亂方生,風雲際會,正該佈局之時,熙安陛下纔剛四十出頭,春秋正盛,幻沙真要爭位,也是十幾二十年今後的事了。十幾二十年今後,誰曉得鳳夢大陸是個甚麼景象?汀國還存不存在?除非幻沙無能出弑父篡位的狠事來……她如果乾得出來,她就不是鄭家所能節製的。隻怕鄭家倒被她操縱,當槍使。修年哥,你如果擔憂鄭家,轉頭把我這個意義奉告鄭家,給外祖他們提個醒。”

鄭修年冇有說話,隻是在黑暗中又悄悄舒了口氣。讓本身的死衛,由明轉暗,申明在風染內心,實在非常不看好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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