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月心底一緊:“如何病了?可瞧了大夫?”
“夫人您可行行好吧,我們少爺都病了呢,您卻足足有四五天不去看他,委實心狠。”趙安慘兮兮地說道。
曲氏被她頂得說不出話來,氣哼哼道:“你就是出去瞎顯擺,林氏在的時候,向來不穿光鮮的衣服,上好的料子全都留給我,你是半分也不如她!”
她進堂的時候,曲氏正用力嚼著一碗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她年紀大了,牙齒不太好,阿誰新來的廚子做飯不重火候,花生豆煮得一點都不爛。
第二日一早天方纔亮,李金月便盛裝打扮,一身錦衣華服,墨發間戴滿了金釵玉簪,丫環小竹捧來前幾日剛買的玫瑰色口脂擺在她麵前,笑道:“蜜斯您本日可真是明豔照人啊。”
錦兒在她一旁悄悄地看她,那頓時暴露的白淨臉頰上笑容粲然,桃紅粉潤的肌膚透著瑩潤如珠玉般的光芒。“蜜斯,寫好了冇有?”
“瞧了是瞧了,可惜這相思病……實在是無藥可醫呀,夫人?”
“行了吧婆婆,您管她那招對我可一點都不管用,林家冇了,我李家還在呢,我走了,您好好的啊!”看到曲氏氣極,李金月對勁地笑了起來,手絹往中間一拋,小竹便會心跟著她邁出門檻。
蕭爺給她贖身她如此歡樂,換做彆人她必然歡暢不起來,此事無關對方操行,無關是否熟諳,無關是否產生過乾係……
“那成,我們走吧。”李金月對著鏡子,將衣服清算完最後一遍,方施施然站起家走了出去。雖說那老太婆她很不喜好,但是臨走之前,按著端方,如何也得跟她打聲號召不是?
倘若這些人給她贖身,她的表情還會如剛纔普通麼?
“啊……”焉容這纔回過神來,將肘下的宣旨拖到錦兒身前,“寫好了,你看。”
焉容俄然一怔,隻覺心頭似被紮了一針,有奧妙如電流般的刺痛感遍及滿身。
“你你你!你個違逆不孝的……”曲氏氣得渾身顫抖,指著她的手指亂顫,在氛圍裡比劃來比劃去。
“天然是更標緻了!”小竹眉飛色舞。
“娘,您安好。”李金月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對她施禮。
“夫人可真夠絕情了,幸虧我們少爺還惦記取你,卻冇想到你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小的這就走了,早點跟少爺說一聲,叫他從速籌辦棺材,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夫人,您可彆怪他不讓你見他最後一麵!”趙安一口氣吐完這堆話,眼神從李金月皺起的眉頭劃過,回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