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吃力掀起眼皮,看到了來人。
「我做錯甚麼了?你明知我與他們,甚麼乾係都冇有的……」
而現在因為她,鎮國公府名聲大毀,此番歸去,大長公主與陸家,還容不容得下她?
亦或者,貳內心生她的氣,臨時不想看到她……
男人一身玄色錦袍,身上披了件同色披風,風塵仆仆的模樣。
陸晚搖了點頭,她還要等李翊的。
「女人,夜風涼,要不要給你加件外裳?」
燈火下,李翊嘴角掛著血滴,神情陰戾得像頭狼。
陸晚立在書桌前,不知是山風涼,還是她內心冷,身子忍不住打了激靈。
他解下披風,順手扔到一邊,冷冷開口:「如何還冇睡?」
陸晚按捺住心頭冒起的不好預感,勉強笑道:「我猜到殿下會來的,以是……」
夜已深,大師都歇下了,禪寮裡一片沉寂,大殿那邊傳來的木魚聲,就垂垂清楚起來。
有那麼一刹時,她彷彿又重回痷堂,那木魚聲,彷彿是徒弟坐在堂前,一下一下輕叩出來的。
內心悲苦,在床上躺著都感受身子難受,陸晚爬起家,披上外裳,來到窗下的木榻上,聽窗彆傳來的木魚聲。
彆人思疑歪曲她,莫非他也要來質疑她?!
她趴在一旁的桃木小幾上,闔上了眼皮。
她的內心很亂,很多事情在腦筋裡交來回回的轉。
觸及她身材時,蘭草發覺到她身上沁涼,一驚,趕緊道:「女人,你彆抄書了,快上床安息吧。」
她掀起手腕給他看,細白的手臂公然有些紅腫。
心下悲慘,她道:「夜深了,殿下今晚就臨時在此安息,我去蘭草房裡……」
而她就靠在徒弟身邊,跟著木魚聲,一點點垂下腦袋,最後枕在徒弟的膝蓋上睡著疇昔……
陸晚擱下筆,對蘭草道:「你也下去歇著吧。」
陸晚被他盯得內心發毛,自知理虧,隻得軟下聲音輕聲哄道:「殿下,我曉得錯了,現在有人替你獎懲我了,你瞧,我抄書抄的手都腫了,這才方纔抄完一頁呢。」
平時,兩人如有不快,隻要她好聲哄他幾句,他總會消氣,但本日看來卻不似這麼簡樸了。
蘭草替她研墨,見她打了顫抖,趕緊替她取來外裳,給她披上。
「殿下……」
李翊斜眼冷睨了一眼,還是冇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