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
一旁的金嬤嬤固然被陸晚的話驚到,但到底比陸繼中明智,趕緊上前攔在劍拔弩張的父女中間,急聲勸道:“國公爺慎重,這裡是宮裡,切不成起火。”
這個逆女還未嫁進睿王府,就敢如許在他麵前放肆,等她真正成了睿王妃,還不翻了天?
看著陸晚決然的模樣,陸繼中眸光完整陰沉下來——
陸繼中聞言,遏不住再次大怒出聲,惡狠狠的瞪著陸晚,恨不得將她吃了。
陸繼中刹時被激憤,他都朝她低聲下氣認錯了,她竟然還敢說如許不知好歹的話?
陸晚冷冷一笑,毫不客氣的打斷他:“我要向皇上求個恩情,給我生母一個名份,免得她每天來夢裡煩我,以是父親之命,恕女兒難從。”
他打量了陸晚一眼,見她神情淡淡的,瞧不出喜怒,不由朝金嬤嬤看去。
她內心惶然,鑒定是李翊召她進宮的,因為除了他,宮裡無人識得她。
上一世的這個仲秋,她穿戴皇後的品服嫁入宮中,成為晉帝的沖喜皇後。
她指著前麵金碧光輝的巍峨宮殿,對陸晚叮嚀道:“那就是乾清宮了,天子寢宮,出來後,你跟緊我,千萬彆出不對了。”
她瞧著陸晚方纔說話時的冷戾模樣,曉得這個二蜜斯毫不是個輕易讓步的人,她極有能夠會當著聖上的麵,將陸繼中鼓動她的話,一五一十捅給聖上曉得……
“你說甚麼!?”
一入宮門,熟諳的壓抑感劈麵而來,陸晚手腳不覺生硬起來,下台階時,差點絆倒。
陸晚頓時就要麵見皇上與貴妃,如果陸繼中這個時候打她,等皇上究查起啟事,豈不更加憤怒?
陸晚一怔,這倒是她未曾想到的。
她在這座帝王寢宮裡呆了整整五年,每日與藥盅為伴,守著床上病入膏肓的垂暮老者,她名義上的夫君……
這是要她替陸繼中父子討情?
陸晚冷眼看向陸繼中,“父親如何說?”
李翊此人,脾氣陰晴不定,又乖張難測,萬一他還記恨著上回她威脅他,不肯幫他拔毒鏢一事,要抨擊她如何辦?
金嬤嬤想到陸家眼下的危急,對陸晚道:“雖說現在翊王已出險,但這份罪惡我們陸家推辭不掉,國公爺與世子爺現在還在殿前待罪呢,待會若皇上要給你犒賞,你可曉得如何做?”
金嬤嬤趕緊扶住她,內心忍不住悄悄點頭——不愧是上不了檯麵的小庶女,那怕回到府上兩年多了,還是這般畏畏縮縮,與嫡女出身的陸佑寧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