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晨光初現,霞光透過窗紙,在屋子裡投下或明或暗的淺影,也將兩人籠在薄煙般的光暈裡。
說到這裡,高公公語氣用心緩下來。
高公公又想起另一件事來,稟告道:“方纔禮部陳大人遞上摺子,說是早朝之時,會正式詔告三殿下與陸二女人婚事作罷一事,陳大人的措詞是,榮貴妃突發猛疾,欽天監查出,是陸二女人與娘娘八字相沖,為表孝道,陸二女人與睿王都情願放棄這段姻緣……如此,也算保命了兩方的顏麵。”
說罷,他一把翻開房門,走了出去。
尚梨宮。
真是胸是胸,腰是腰的,她一個女人看了都有些移不眼。
身後,陸晚手臂不自主的抬起,想伸手去拉住他。
高公公守在外間,見他出來,趕緊迎上去,一眼就看出晉帝表情甚好。
昨晚,定是對勁了……
“陛下,宮彆傳來動靜,翊王殿下昨晚去了煙雨樓,找的是樓裡的花魁……”
公然,他話音未落,就被“啪”的一聲打斷了。
不消想,定是被阿誰甚麼宜霜咬的,那耳墜子也是送給她了。
先前擔憂兒子隻曉得舞刀弄槍,研討兵法,不肯要女人,可冇想到,他不要則已,一要竟要了個花街柳巷出身的。
他的披風還在衣架上,陸晚趕緊取下來追上去:“殿下,內裡冷,你的披風……”
普天之下,隻怕隻要晉帝,纔會讓他有所顧忌。
話雖如此,他身子卻冇動,站在原地,沉沉看著她。
很快,退親的動靜就傳遍上京。
回到乾清宮,高公公持續稟報。
堪堪走到院子裡的李翊,聽到關門的聲響,還是忍不住轉頭看去。
昨日終究將她哄好了,如果讓她曉得兒子在青樓裡眠花宿柳,他又冇好日子過了。
高公公也記取被翊王戲耍利用的仇呢,火上澆油道:“不止如此,殿下昨晚在那宜霜女人的屋子裡呆到了大半夜,還塞了大把銀票給老鴇,讓老鴇給她伶仃換了院子住,還給配置馬車車伕……一利器具,也是最好的,竟有金屋藏嬌的意義……”
既然如此,她如果再挽留他,隻會是害了他,也害了本身……
可在看到李翊一身侍衛服,又這個時候來她這裡時,她內心已然一片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