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感喟一聲，“如果彆人，孩兒怕是不會如此，但是，他是衛奕，是太傅的獨子，也是與孩兒情同兄弟的奕弟。”
“會的，太後。”芳若輕聲安撫。
李忠走後，芳若服侍曹太後寢息，曹太後襬了擺手，道，“這個點兒，皇上睡不著，哀家也睡不著，不如芳若陪著說會話可好？”
“母後莫要思慮太重，鳳體為安。”
曹太後換了一個更舒暢的姿式坐臥，道，“初時我們千挑萬選，挑選一其中間人趕赴天水，就是但願這其中間人既是我們的人，又不會引發老九的惡感。畢竟當年是老九主動提出駐守天水，皇上並未捉到他的把柄，老九並非戴罪之身。實在，從皇弟中擇一人，是最好的挑選。打著敘兄弟之情的燈號，師出馳名，堂而皇之。
“皇上宅心仁厚，勤政為民，饒是對待一個異姓兄弟都能慷慨互助，何況手足？太後不必難過，會晤到九王爺的。”
李忠提了提唇角，“這個點兒，孩兒便不回福寧宮，直接去延和殿打個盹就到早朝了。”
不過，皇上當時選中了衛奕，哀家也就默許。畢竟路途悠遠，衛奕年青有力，又很有探密腦筋，舊時與皇上、老九都有友情，是個不二人選。現在衛奕身中巨毒，重擔天然就落到皇弟身上。先皇出五子，老邁戰死，皇上繼位，老六懶政，老九外遷，老十因為年前季子誤食夾竹桃而亡，現在神情變得恍忽，怕是希冀不上。這下看來，那平淡而有為的老六倒成了獨一人選。
曹太後感喟一聲，再次點頭，“皇上辛苦。”
曹太後想了想，道，“也好。衛奕到底是個外姓人，派老六去探探老九也好，免得今後令皇上落下個兄弟相間的名聲。”
曹太後冷哼一聲，“皇上如此說，大略便是情意已決了？”
“老九，老九，你莫要怪哀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心不足，力不敷啊。”
李忠伸出一指，在曹太背工心寫下一個字。
李忠趕緊起家，喚來芳若。
曹太後說著說著，又提到了九王李彧，她說不下去，再次悲哀。
曹太後道，“順天報命。凡性命數自有天定，皇上今個兒為了一個衛奕徹夜不眠，明個兒又會為了誰展轉反側？皇上貴為九五至尊，天下大事，運籌帷幄，如此分神，實不該當。”
李忠低頭道，“孩兒不忍心瞧著奕弟拜彆。且不說舊時交誼，單就這五年來，奕弟每年來回西北，便是為孩兒解去很多心頭之憂。並且，奕弟履職汴京府多年，功績赫赫，屢破奇案，深受百姓戀慕。如許的人才，孩兒實在不忍年紀悄悄就就義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