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韓家已無所求,便也無所害怕,以是明知楊氏在內宅一手遮天,仍試圖探查太夫人過世的事,紓解心中鬱氣。

唐解憂嚇得腦筋都亂了,一時候不知如何答覆。

“調撥高陽長公主肇事,不止扳連旁人道命,更令馮璋謀逆,朝中措手不及。在道觀思過半年,卻毫無悔意,私行插手長輩舊事,勾引二弟,令父子失和,父親重傷,祖母是以故去。祖母骸骨未寒,她打通仆婢,還欲肇事。祖父感覺,當如何措置?”

唐解憂偏過甚,意似孤憤,“我刺探到的,外祖母過世前,曾跟夫人伶仃說話。外祖母身子健朗,有太醫經心顧問,怎會俄然身故,必然是……”

“誰說的。”韓蟄麵沉如墨,見唐解憂遊移,拂袖捲了匕首,抵在她喉嚨。

待韓蟄跟來,沉眉道:“如何回事?”

“方纔,甚麼意義?”韓蟄聲音更冷。

韓蟄的意義他當然曉得,但女兒獨一的血脈,嫡妻最心疼的心頭肉,畢竟是掌上明珠。

唐解憂緩緩起家,背靠窗扇,掃了眼令容,又瞧了瞧韓征,有些自暴自棄的頹廢,“表哥是真不曉得,還是不屑曉得?外祖母活著時想如何安排我,表哥不曉得?夫人對此是如何的態度,表哥不曉得?我住在府裡八年,敬慕了表哥八年……”

韓蟄麵無神采地請他進屋,韓鏡跨過門檻,一眼就掃見了縮在牆角的唐解憂――隆冬天熱,她隻穿戴薄弱的素色衣裙,滿臉淚水,身子微顫,脖頸間彷彿另有些許血跡。

隻是――

唐解憂險中逃生,方纔被韓蟄氣勢所懾,雙腿都軟了,冇敢接話。

唐解憂蹲在窗下, 狠惡喘氣著, 昂首瞧見韓蟄的神采, 內心更是驚駭驚駭, 淚落得更快, 戰戰兢兢地起家, 低聲說話時喉嚨刀子颳著似的疼, “我……冇想做甚麼……”她內心慌亂極了,曉得韓蟄不好亂來,眸子亂轉,掃見站在門口的令容,有了點眉目,“我剛遇見表嫂,說了些話。”

韓鏡神采幾番變更,遊移不決。

韓蟄居高臨下,“你恨母親?”

“當時是我鬼迷心竅,帶著二表哥去看福位。”

隻是這回,匕首那端站著的是她。

“難辭其咎?”

韓鏡不語,看向唐解憂驚駭含淚的臉,雙手垂垂緊握成拳。

“為何?”

但論公事,馮璋之亂令韓家措手不及,這回韓墨的事更嚴峻――不但斬斷了他一條臂膀,這半月朝堂上宵小之輩蠢蠢欲動,更是令貳心力蕉萃,疲於應對。韓家本就是文官起家,所仰仗的兵權都握在楊氏孃家手裡,今後冇了韓墨在朝堂的助力,處境隻會更加艱钜。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