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解憂手臂被他拽得發疼,有點驚駭韓征的目光,退了兩步,“但表哥畢竟聽了我的話,不是嗎?若不是我提示,表哥至今還矇在鼓裏。倒是忘了問表哥,孃舅是如何說的?姨孃的死,想必是夫人的手筆。”
令容遂命紅菱開了食盒, 將熬好的湯盛三碗擺在桌上。紅菱晨起後便忙著清算食材, 慢火燉了近一個半時候, 熬得湯汁廓暗香醇, 鴨脂黃亮,舀在細瓷碗裡,甚是好看。除此而外,食盒底層另有一碟子涼拌鮮筍,一碟南瓜餅。
走至僻靜處,韓蟄才道:“方纔,母親為何活力?”
“跟夫人無關!”
“方纔,甚麼意義?”韓蟄沉聲,卡著唐解憂脖頸,將她微微提起。
這般提示,楊氏公然嚐出來了,朝令容點點頭,“公然故意。”
“她?”韓瑤眉頭微挑,“冇找你費事吧?”
“在道觀住了大半年,仍冇長進。你父親病著,轉頭探探老太爺的口風。”
喪事未儘, 楊氏跟劉氏婆媳輪換著每日去佛道法事那邊跪跪,身上還穿戴鴉青的衣裳,髮髻間除了素淨銀簪,彆無裝潢。韓瑤是孫女,縱不必跟兒媳似的勞累, 這些天也冇打扮, 身上素色衣裙, 頭髮乾脆拿玉簪挽起, 坐在中間喝茶。
“姑姑臨終拜托,我不會殺你。聽信讒言扳連父親,是我的錯,願一力承擔。但你在慶遠堂拉攏仆婦,企圖給夫人扣個害死祖母的帽子,我卻知情。唐解憂,你若還執迷不悟,在我韓家興風作浪――”韓征跨步近前,將匕首抵在她喉嚨,冷聲道:“我叫你生不如死!”
門外突然一聲重響,唐解憂的聲音戛但是止,駭然看疇昔。
“解憂返來也有一陣了,等法事完了太夫人出殯,老太爺可提過如何安設她?”楊氏自打太夫人過世時跟韓鏡閉門議過後,就冇再跟韓鏡伶仃說過話了。
過了會兒, 楊氏那邊纔算平靜下來, 由魚姑扶著, 起家活動筋骨。
……
韓蟄大怒之下,麵無神采,走得反而不慌不忙。
墨色衣衫垂垂近前,鋒銳目光落在唐解憂身上,像是兩把利刃。
令容微詫,“夫君瞧見了?”
令容瞧了兩眼,斂眸不語。
令容冇打攪,沉默跟班。
“……這些事是我忽視,當日玄真觀裡決計讓我看到那牌位時,就該看破你的暴虐用心,將你殺了!”
韓蟄點頭,“母親不會無端跟她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