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連著喝了三杯,瞧她一雙杏眼裡滿含擔憂,不由道:“父親能挺住,放心。”

“醒了,精力不太好。”

……

韓墨仍盯著她,半晌才又看向韓鏡,“父親,兒子無能。”

這就不好攔了,韓蟄點頭。

這明顯也不是細說她在韓家處境的機會,令容隻驚奇他的俄然呈現,“哥哥如何跟……”

韓墨有重傷在身,走得遲緩, 四月尾到達都城。

自去歲傅益科考傳臚,她回府道賀以後, 算來已有一年冇見麵。傅益的個頭又躥高了很多, 先前錦衣玉麵的書卷氣稍稍收斂, 身上一襲茶色勁裝, 臉上也吹得黑了些許, 倒是一副英勇小將的模樣。他瞧了令容一眼,臨時冇多說話, 幫著將韓墨抬到春凳, 才退到人群前麵, 朝令容點了點頭。

――重傷在身,命懸一線之際,韓墨為何死撐著返來,韓蟄心知肚明。這闔府高低,能讓韓墨挺住的,恐怕也隻要一人。

伴同他一道來的除了韓征和郎中, 竟然另有傅益。

令容遂送傅益出去,各自說了些近況,至垂花門處立足折回。

京裡的太醫藥材都比正逢戰亂的光州齊備,韓征尋了最好的馬車,拿軟毯一層層墊厚,又鋪上薄席隔開悶熱,路上走得慢,加上回府的信心撐著,韓墨倒撐得住。隻是傷勢沉重,發熱不止,這會兒視野還是恍惚的。

令容幫不上忙,不敢再緊跟著礙事,恰好落下兩步,挪到傅益跟前。

令容點頭,“都還跟疇前一樣。就是擔憂你,祖父頭上都添了很多白髮,恐怕你在疆場出岔子。”令容抬高聲音,儘量不讓旁人聞聲,隻打量傅益麵龐,見他肥胖很多,忍不住鼻子一酸,“哥哥在那邊吃了很多苦吧?”

令容知韓蟄現在心中擔憂,便軟聲道:“裡頭還得夫君照看,我先送哥哥出去,待會再過來。夫君陪著母親吧,瑤瑤說她這兩日睡得不平穩。”

楊氏號召著人謹慎些,在前帶路,連同二房的劉氏婆媳,一道往豐和堂走。韓征跟傅益說了句甚麼,傅益擺手,叫他自管去忙。

旁人勸了都冇用,韓蟄冇何如,隻好攬著他肩膀,強行拖到側間,將韓征按在榻上,“父親的傷自有太醫照看,等他醒了就叫你。府裡的事不能亂,祖父能靠的隻要你我,不能垮了。”

……

這裡祖孫幾人連同楊氏守了兩個時候,韓墨才從昏睡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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