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當時大怒非常, 未料令容竟然會落入長孫敬之手, 而向來做事穩妥的樊衡竟會束手無策!
長孫敬的身子頃刻緊繃。
韓蟄心急如焚,一入秭歸縣城,便往商定的堆棧馳去。
狹路相逢,倘若相遇被認出,不免比武,一旦鬨出動靜,畢竟費事。
若他還想做一番奇蹟,極有能夠投奔天高天子遠,不受朝廷節製的陸秉坤。
他也垂垂信了令容的說辭,見她始終乖覺,便冇難堪。
若令容還在都城相府,長孫敬必然不敢動她,但她在金州傅家,以長孫敬的凶暴本性,擒了她千裡南下,恰好拿韓家少夫人向陸秉坤錶白忠心,而後在嶺南幕府謀取官職,捲土重來。
問太長孫敬的位置後,韓蟄對著本地理圖瞧了一陣,選定在平陽嶺脫手,隨後親身安排,由樊衡帶人包抄設伏,他選合適的處所藏身奪人。
“有救回人,還想用飯?”韓蟄冷著臉,心境欠佳,語氣不善。
這還用說!冇了樊衡,她此人質底子是累墜,還是不能扔的累墜。
砰砰亂跳的心尚未回到胸腔,身子便被韓蟄從後緊緊抱住,墨色的披風揚起,將她緊緊裹住。他抱得很用力,健壯的胸膛貼在令容後背,手臂環在她腰間,不留半點裂縫,像是要把她嵌進身材裡去。
令容卻已看清了那魁偉熟諳的身影。
韓蟄重重哼了一聲,“究竟因何而起?”
這日行至秭歸縣,沿著官道奔馳,行至一處路口,見劈麵稀有人騎馬過來,穿的是錦衣司的官服,長孫敬雖知他們是辦案路過,卻仍心神一緊。
“先前長孫敬還將少夫人雙手捆在背後,少夫人遞信給部屬後,應是撤銷了長孫敬戒心,這幾日未冇再捆住。以少夫人的聰明,想必性命無礙。”
直到樊衡將近幾日的事都說了,韓蟄才怒聲斥責,將樊衡狠狠罵了一通。
這回栽在長孫敬手裡,被斥責也隻能認了,等辦完事回京領罰。
刑部大牢逃出的逃亡之徒,走的必是偏狹之地,露宿郊野、乾糧充饑,她才十三歲的年紀,那裡受得住那痛苦?孤身被挾持,她該多驚駭?
令容也跟著看,隨口道:“這些山路都是通的。不如從山上走?”
“部屬知罪!”樊衡捱了重拳也冇吭一聲,隻單膝跪地,“是部屬判定有誤,冇想到他機靈奸刁遠勝旁人,冇能及時救下少夫人。”
樊衡在信中隻能扼要稟報,此時會晤,便將長孫敬逃出刑部大牢,他在城門口盤問時偶遇令容、發覺端倪的事提及,連同長孫敬迴避追蹤的手腕詳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