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睡欲睡之際,往裡翻個身,又將令容抱在懷裡。
長公主的暴躁脾氣世人皆知,見長公主不聞不問,韓家卻來道歉,反勸楊氏不必自責。
韓蟄大朝晨的給她熬粥?
――看韓蟄的意義,應當是情願和離的,因機會不好才遲延。反正她年紀不大,韓蟄這類說話算數的人,這類事上想必不會誆她。老太爺對她少了防備,不至再視她為肉中刺。隻要冇了唐解憂惹事,一晃就能到來歲。
韓蟄如常屈腿翻書,隻瞥了她一眼,道:“這婚事是天子所賜,太快休妻會損及皇家顏麵,於兩家無益,過了年再商討不遲。放心,解憂一走,不會再生是非,祖父和祖母也不會再過問這裡的事。你儘管做想做的,不必委曲本身。”
她不由看向紅菱,“技術見長啊?”
……
“是。”
――韓蟄年紀輕簡便居高位,當然要憑冷厲名聲和威儀態度壓人,平常做事也勤懇當真,哪怕受傷休沐,也要在書房裡議事辦差,不擔擱手頭公事,甚少會無端擅離衙署。
“倒也不是,就隻是問問夫君和長輩的意義。”令容總感覺提這事有些愧對韓蟄對她的好,也怕他難堪憤怒,從速解釋描補,“實在有母親和瑤瑤在,偶爾還能嚐嚐夫君的技術,也挺好的。是我怕行事有不對,給夫君添費事。”
從女眷遊湖到偶遇高陽長公主、唐解憂被召泡茶、令容受命見駕,到高陽長公主怒而傷人、裴少夫人無端罹難、唐解憂欺瞞誣告、魚姑轉述真相、唐解憂哭著認罪,楊氏將前後因果串得清清楚楚,連同韓蟄那句話都轉述了。
“這是甚麼話!”韓鏡微怒,“傅家那德行,也敢抉剔你!”
留不知輕重的唐解憂在府裡確切是個隱患,他既已讓步百步,不差這半步,含怒應了。
次日淩晨令容起家時,韓蟄已上朝去了, 桌上的食盒裡有一份鴨丁粥一份煨枇杷、一份醃青梅, 那粥還熱乎乎的,香氣撲鼻。
“那又如何?”
昨日的事,在他晚間回慶遠堂之前,楊氏已跟他稟報過。
“傅氏自請下堂,祖母冇奉告您?”韓蟄瞥一眼韓鏡,曉得太夫人坦白了此事,遂嘲笑到:“祖父不肯我沉湎私交,對傅氏千提萬防,唯恐她擺盪了我的心誌,累及大業。卻不知祖父瞧不上傅家,傅家一定瞧得上我!”
“你祖母病重,她奉養湯藥,過幾天再去。”
千裡以外,裴少夫人身亡的訃告快馬急報到楚州,富甲一方的鹽商馮璋看罷,神采大變,當即盤點人手,星夜出發趕赴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