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詳細問過錦衣司盤問的停頓,跟鄭毅重擬應對之策。
伉儷結婚至今,豪情甚為和諧,她在銀光院幫韓蟄打理東西時也無所顧忌。但此處畢竟是韓蟄的書房,因韓蟄偶爾在此措置公事,一定冇有觸及朝堂的要件。按理來講,她是不該隨便偷看的。
昭兒那裡抵擋得住,眨了眨眼睛,小手便縮歸去,不幸巴巴的。
令容憤然按著信箋,忽聽門扇輕響,昂首瞧疇昔,門口一道魁偉身影,硃色官服磊落,烏金冠上麵龐冷峻,跨步進門,目光徑直落向書案。案上摞著很多書,令容五指纖秀,壓著那張薄薄的信箋。
四目相對,令容原覺得韓蟄會難堪氣短,誰知他神情未變,隻問道:“找到書了?”
韓蟄踱步疇昔,就見昭兒躺在小搖床裡,將軟嫩的小指頭噙在嘴裡,悄悄唆著,也不知那手指頭究竟有甚麼滋味,值得他經常塞到嘴裡吃手傻笑。
那信並未蠟封,朝下飄落時,裡頭輕軟的信箋便滑出大半,鑽到書架底下。
信箋不大,是半數著的,待令容拎起來擦後背時,便伸開來。那上頭的筆跡,便清楚無誤地落在令容隨便掃過的目光裡――昂首寫得清楚,是寫給她,而那筆跡也頗熟諳,倒是跟高修遠題在畫上的筆鋒全然不異!
因軍情告急擔擱不得,他已商定連夜率兵反擊,算來也隻剩三個時候罷了。
“不必。”韓蟄持續逗兒子,驀地想起甚麼,道:“是傅益要的書?”
鄭毅在錦衣司辦事多年,甚少遇見如許毒手的事,加上畏敬韓蟄,甚為汗顏。
……
而他那滿架兵法中,彷彿有一本,藏著高修遠的信!
韓蟄唇角動了動,抓住昭兒胳膊,借他衣袖擦掉蹭在臉上的口水,攬過他麵龐親了親,又問道:“少夫人呢?”
韓蟄內心微驚,冇再擔擱,將昭兒遞到薑姑懷裡,神情語氣倒是沉著如舊,“備好晚餐,兩炷香後送到書房。”說罷,回身出了銀光院,往書房疾步走去。
這動機浮起,韓蟄頃刻想起來,令容曾跟他提過,傅益要學兵法韜略,少些冊本。
韓蟄皺了皺眉,假裝凶巴巴地瞪他,劍眉微豎,通俗的眼睛沉了沉。
範自鴻是範通一手教出來的,不止技藝出眾,手裡也握了很多人手。那年河陽的刺客潛入都城,令他負傷中毒,現在的範通並不比河陽減色。且範自鴻能在山南攪弄風雲,明顯調了很多人手南下,兩處比賽,有範家死士保護,範自鴻若藏得太深不肯暴露尾巴,錦衣司也難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