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瞧著他,那雙眼睛深沉如墨, 眉頭微皺。她內心愈發不痛快, 鼓嘟著嘴, 氣哼哼道:“不是她說的,那就是夫君手眼通天,我這兒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法眼。”內心感覺煩躁,那椅子便像長了刺般不舒暢, 她乾脆站起家, 叫人來清算杯盤,卻將珠簾掀起,往裡頭走。
令容瞧著他,眼裡委曲愈濃,那霧氣垂垂凝成淚珠,闔眼時,順著睫毛輕巧滾落。她的唇輕張了張,神采浮起薄怒,俄然抬手狠狠打在韓蟄手臂上,退開半步。
這遊移間,貝齒微鬆,檀舌卻仍逗留,濕滑柔暖。
韓蟄微怔,詫然看她。
可他想要的,不止於此。
令容掙紮了下,淚水落得更疾,掙不脫他雙臂鐵鉗般的桎梏,便攥著拳頭砸在他胸前。刻薄的胸膛緊實有力,硬邦邦的,手砸上去有點發疼。她滿心氣惱,又感覺委曲,打不過他,乾脆伸手在他腰上重重掐了一把。
韓蟄度量收得更緊,脊背僵如勁弓,見令容溫馨了些許,手掌扶著她腦袋轉過來,低頭便往她唇上壓疇昔。腳底下敏捷挪動,攬著令容的腰肢前行幾步,將她抵在板壁,中間簾帳垂落,隔開通晃晃的燭火,便隻剩一方暗淡。
府邸表裡、朝堂高低,狠厲鐵腕用儘,於長孫敬那般結過怨的人都能招攬重用,韓蟄自問並非氣度侷促之人。哪怕宋重光那般跟令容自幼結識、青梅竹馬,乃至兩府議親過的人,韓蟄當時雖憤激,過後半點未曾放在眼裡。
錦衣司裡刑訊犯人,再幽深隱蔽的算計和心機,他都能逼問清楚。
出身縣令膝下,根底不算出眾,雖讀書治學,真要趕考科舉,也一定能像他和傅益般金殿高中,論技藝氣度、謀算手腕,更是遠不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