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章斐遊移了下,低聲道:“皇後叮囑我,引開她的重視。”
永昌帝皺眉,下認識看向韓蟄。
“是。”章斐瞧著他腳邊的暗沉衣角, 雙手不自發地揪緊衣角。
入了初夏,氣候漸暖,麟德殿的窗戶半敞,風入朱窗,吹得簾帳輕動。
永昌帝掃了一眼,道:“正巧,昨日案情查明,皇後一道聽聽。”
埋在死灰中的情意重燃,蠢蠢欲動。
昨日樊衡審判時已撬開了堵截繩索那宮女的嘴,對彆人雖曾審判,卻隻取供詞罷了。
她安閒不迫,禦座上的永昌帝卻已將奏報翻到最後。
永昌帝當然也明白,冇了甄嗣宗,隻剩韓家獨大,他恐怕得困在宮裡,難以安身朝堂。
現在身在錦衣司的監獄,他那身錦衣司使的狠厲勁便令人敬懼, 烏黑的衣裳下身形冷硬魁偉,姿勢疏離威儀, 那張臉沉著,雙目幽深如同堆積濃雲,也不說話,隻負手沉眉,將她冷冷打量。
宮女再嘴硬,也冇法跟錚錚鐵骨的硬漢和被練習過的死士比擬,先前錦衣司冇窮究這細節,未曾深挖,現在韓蟄親審,公然問出了新的東西。
“那嬤嬤昨晚去井邊打水,出錯掉出來,冇能救上來。”劉英嗬身哈腰,卑躬而害怕,“老奴也查問過旁人,那殿裡就隻她灑掃,這些天做的事,旁人都不知情。”
韓蟄神采更沉,“引開她重視,能給人可趁之機。”
韓蟄內心有了數,趕往關押宮人的牢房。
韓蟄巋然不動,稍稍回身,神情冷沉洞察。
“臣已查出成果――”韓蟄纔開口,外頭便傳來劉英跟人說話的聲音。
章斐的牢間是鎖著的, 韓蟄在門外立足, 命獄卒開門,掌燈先行。
一炷香的工夫後,劉英倉促趕來,帶回的動靜在料想以外,又彷彿料想當中。
聲音冷沉安穩,不帶半點情感。
章斐自知昨日行事有差,斂眉施禮, “拜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