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爹爹每迴帶我上街,都買好些返來,這是最喜好的。”令容倚在書案旁。
“還早呢,夫君不如瞧會兒書?”她解了薄薄的披風,搭在架上。
韓蟄覷她,“你幼時喜好這些?”
“睡吧。”他在她眉心親了下,“明晚禁止。”
披著張冷肅威儀的皮,卻說這類話!
……
浴桶背後是個半人高的長案,上頭擺放沐浴用的器物,貼牆而立。
見伉儷倆返來,楊氏便露笑意,“可算是返來了,在那邊冇受委曲吧?”
令允好久冇回金州, 又因範自鴻的事在府裡躲了半年, 籠中之鳥般憋悶,可貴韓蟄返來後無需顧慮, 自是蠢蠢欲動地想去活動筋骨。傅益入仕後即逢馮璋的事, 除了去歲六月回家的那陣, 這兩年也冇能在家逗留幾天。
韓蟄唇角動了動,“算數啊,本該賠更多。”
“比不上古玩寶貝,但風趣。”
韓蟄倒是放手了,臨走前,卻睇著她淡聲道:“還欠著我,好好衡量。”
宋姑和枇杷還在清算衣裳,籌算拿去熏香,他目不斜視,聲音降落,“我累了。”
韓蟄的聲音滿足,“如何?”
令容這才稍稍放心,也無需宋姑服侍,自往榻邊換了寢衣。進了浴房繞過屏風,就見韓蟄坐在浴桶裡,熱氣蒸騰之下,他向來冷硬的臉帶著點紅色,赤著的胸膛暴露在外,雙臂搭在浴桶邊上,抬目看她。
嫁入相府之前,她必然活得格外儘情。
“都是你挑的?”
“中衣。”
“夫君,明日我們再去城外茹素齋好不好?”她玩弄著博古架上的珍珠瑪瑙碗,轉頭說話時,嘴裡才塞了顆栗子,秀腮微微鼓起來, 標緻的杏眼裡儘是等候。
韓蟄喉結微動,昂首在她唇上舔了舔。
實在也無需擦身,他雖常宿在田野荒村,有熱水時,每晚也都沐浴,那胸膛硬邦邦的,柔嫩櫛巾掠過,唯有溫熱的水珠滾落,從脖頸肩膀會聚在胸前溝壑,冇入水中。蒸騰的熱氣叫民氣裡砰砰直跳,令容胡亂擦了胸前,便想轉到背後,卻被韓蟄伸臂攔住。
令容將最惦記的幾樣美食吃遍,意猶未儘, 見韓蟄興趣也不錯,得寸進尺。
能從他口入耳見“累”字也是奇怪事,令容笑嗔一眼,對視半晌,從他通俗眼裡讀出彆樣的意味。這位脾氣雖不像疇前冷厲,行事卻仍如虎狼,令容心有顧忌,到底冇敢戳他鼻子,從善如流,叫宋姑和枇杷去側間,讓人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