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自鴻節節敗退,雖有渾身刁悍的工夫,拳頭落在韓蟄的細甲上,那位也紋絲不動。

韓蟄俯身冷視,手肘壓得更緊,右手雙指微屈,徑直刺向他雙目。

“為免曲解,羽林衛特地問過目睹人證,才臨時將他看押。”

京兆衙門有捕快,也有訟師刑獄,倒是能兩端兼顧。且挾製又不像殺人,令容品級雖高,也不過是個誥命夫人,若非事關功績卓著的韓家,哪還能在天子百官跟前這般對峙商討。

他的神情陰鷙冷厲,手肘壓得人幾近斷氣,那雙指襲來,更是半點都不躊躇。

“巡查禁防,也可監守自盜,還須查問清楚,儘早尋回內人。”

佛院裡冰寒的風彷彿呆滯了一瞬,眉峰劇痛傳來,那一刹時的驚駭盜汗將範自鴻的凶惡悍厲儘數崩潰。再展開眼,視野有些恍惚,那隻烏黑的手臂近在天涯。

韓蟄巋然端坐,應了會兒景,見羽林衛換值已畢,遂起家繞過後殿,遠遠就見範自鴻跟手底下兩位校尉同業。他順手摺了段鬆枝,蓄滿力道的手腕微揚,鬆枝便如利劍脫手飛出,直刺範自鴻後背。

韓蟄冷嗤,陰沉含怒的臉上添幾分不屑。

錦衣司追捕要犯,講究的便是攻其缺點,又準又狠地一舉拿下,羽林衛的甲冑華而不實,韓蟄一眼掃疇昔,便知那裡有空地。

永昌帝感覺頭疼。

不過他這般說,也無可抉剔。

韓蟄隻將眉峰微沉,道:“柴將軍扣住的是何人?”

仗勢欺人、強取豪奪的紈絝,倘若真有要事犯在他手裡,當場就措置了,哪會留他活著留下畫像再去清理!

手掌觸到鋒利精密的鬆針,那段半枯的鬆枝在他手間斷為兩截。

範自鴻急劇喘氣卻呼吸艱钜,嘴角溢位汙血,近乎赤紅的眼睛裡儘是凶惡氣憤的光芒,咬牙不語,狠狠瞪著韓蟄,涓滴不露伏輸之態。

這天然是客氣話了。

韓蟄收臂,聲音冷厲,“有事衝我來,再滋擾內人,廢的不止這雙招子。”

犒賞已畢,寺裡法事如常,百官女眷皆往壇下聽高僧講經。

柴隆拱手,直白道:“錦衣司總旗,唐敦。昨日少夫人失落時,他在後山形跡可疑, 且前晌時他曾到女眷安息的客舍四周, 有人親眼目睹。”

兩人都穿戴盔甲,韓蟄身上是作戰所用的細甲,範自鴻則穿羽林衛的官服。各自都有防護,近身搏鬥,拿血肉拳頭硬砸上去,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端看誰拳頭更硬,更能襲到甲冑未能防衛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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